却说那厢的秦姓公子秦凤胤,面孔俏生白净,眼眉翘翘,倒是披了一副好皮囊。可此人甚为神秘,迄今为止还未有人知其籍贯,甚至能见其真容的人亦甚为罕有,众人闻其名只当是他外省来客。
招香楼素来看人只看其钱囊,从不过问其他,管你是哪里来的牛鬼蛇神。秦凤胤出手阔绰,豪掷千金,自然便能博得佳人一寝。
秦凤胤其实在大堂内叫价拍卖之际,就早早来到了东厢房,外头的事已经全交给他的人一并打理。待拍下沐笙,已在房中自斟自饮了好半个时辰。他倒是不急,只管慢悠悠地喝酒自乐。
便又等了一刻钟,沐笙才终于姗姗来迟。她这回换了一袭半透的大红霞彩梅花娇纱裙,桃腮杏面酥胸半露,甚是我见犹怜,竟是别有一番明媚妖娆。
秦凤胤瞅见了她,平静无波的眼神突地起了变化,目光毫无遮掩地上上下下扫视那副娇躯。
沐笙似是认了命,扭着水蛇腰盈盈曼曼地走近秦凤胤。手尖儿勾起桌上的酒壶,沐笙捂唇一笑,霎时间桃花尽开。只见她挨近秦凤胤道:“好官爷,笙儿怠慢了,笙儿这就给您好好赔罪。”说罢便要斟酒,却被秦凤胤手一挡。
滑腻的柔荑被握在宽厚的大掌中,却是那秦凤胤拉着她坐下,笑眯眯道:“甭忙。沐笙姑娘只管陪爷好好坐着那便行了。”
沐笙一闻,便“咯咯”地笑起来,只当他是装模作样,凑过嘴巴儿在秦凤胤的脸上香了一下,才腻着嗓子道:“我的爷哟,今晚笙儿都是您的了,还怕笙儿走了么?来,喝了这杯酒,算是笙儿给爷赔罪了。”
滑不溜秋的手灵巧地脱了出来,沐笙自顾斟了酒,端到了秦凤胤跟前。
“爷,您就赏个脸给笙儿吧。”圆滚滚的酥胸趁势往秦凤胤眼底靠了靠,沐笙眨了眨眼波儿,红殷殷的唇撅起来,那股妖媚儿让人恨不得狠狠地扑倒按住使劲蹂躏。果不出其然,那秦凤胤看着斯文正气,却猜不着也是个贪色欲之人,竟也抵抗不住,眼里骤然欲火大盛,想也不想拿了酒就往喉咙里倒。
沐笙瞧着他喝到了底,一张滴水胭脂愈发的魅惑动人。却不料,忽地一只手圈住了她那杨柳细腰。
“哎呀!”沐笙娇诧一声,头晕目转间,便再也哼不出声来。却是那秦凤胤挽着她的腰托住她的头,正嘴儿对嘴儿。四唇贴合处水声漉漉,原来秦凤胤正往沐笙嘴儿渡着酒。
待沐笙醒过神来,便对上一双洞察秋毫的眸。心底一寒,沐笙绝望地暗嘲几声“罢了”,索性松软了身子吞下酒水。
待两人的嘴唇都是殷红殷红的才松了开来。秦凤胤扶着沐笙站正,依然那般的笑意yinyin,展眼舒眉的,分毫不见方才的欲火。
料不到,这人竟是掩藏得深。
沐笙以袖拭口,一手扶着桌边轻轻喘息道:“官爷竟非常人,倒是笙儿看走了眼。”
秦凤胤哈哈大笑起来。俄顷,方执起沐笙的一只柔荑,把玩着其中的一个指尖,道:“美人儿,这手可真是好看,原本还以为只会弹些好听的曲儿,倒是爷没眼光了。”
沐笙脸色稍霁,赶紧应道:“哎,官爷的眼光好的很,得到官爷宠幸,是笙儿的福气。。“
秦凤胤果真“呵呵“地笑了两声,不动声色道:“那美人儿,你可否给爷说说,你给爷吃的是什么玩意来的?””
沐笙这才觉得忒慌,却强颜欢笑道:“官爷说笑了,笙儿方才给爷喝的可是明月斋出了名的‘春风玉髓’。”
“哈哈,好一个‘春风玉髓’。美人儿,“秦凤胤忽地凑近了沐笙,拱着鼻子在那张溢着清冽酒香的小嘴前嗅了嗅,邪邪笑道,”既然你不肯说,那爷只好猜猜了。嗯,可是那‘金枪倒’?“
此话一出,沐笙登时如坠冰窖。
这“金枪倒”可是出了名的药力恶毒的不举药,男子沾上半点可不得了,整整大半月阳痿不振,恰是勾栏青楼里头的禁药。方才的“春风玉髓”确实被掺和了“金枪倒”,正是沐笙放在指甲盖儿里的,斟酒时特意去沾了酒水。沐笙满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熟料,恰恰让秦凤胤给发现了。
见事迹败露,“啊!”的一声娇咛呼出,沐笙慌不择路的转身就想逃。哪知秦凤胤却是个练家子,身形不过一晃,已然堵住了退路。
秦凤胤仅稍稍搁掌朝沐笙肩背一拍,沐笙便立时委顿于地。
那张娇容已褪尽了血色,沐笙全身无力,眼圈却红了。
要不是因个中缘故,她又怎会使这恶毒的招数?她是真的不愿和任何男子行那男女之事。眼看秦凤胤的一张俊脸逐渐凑近,沐笙既哀且怕,禁不住悲从中来,索性瘫在地上啼哭起来,边哭边颤颤巍巍地哀求:“好、好官爷,您您就放了笙儿吧。笙儿,来世来世给您作牛作马了”
秦凤胤半蹲着身勾起那尖尖的下巴,沐笙哭得梨花带雨,看着让人好生怜爱。
“乖,美人儿可别哭。”秦凤胤倒是软了心,举起袖子给沐笙擦了擦泪豆子。沐笙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乍一闻这声“乖”,心里的哀戚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