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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哎,疼!蓬肖!!橘之怒气冲冲,你是在给我上药还是在给我上刑啊!?能不能轻点??
那非树非鸟的魔物不知是什么来头,橘之的伤口迟迟无法愈合,七八天过去了,还时不时像被烈火炙烧般疼痛,蓬肖也无计可施,只好给她擦一些止痛的药膏。
疼死你算了!蓬肖拿指头戳她的脑门,越来越笨了,没见过打架还发呆的。
橘之自知理亏,扯开话题,你带回来那个金水怎么回事,我一看她就讨厌。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了。蓬肖没有正面回答她,你抢回来的寒姬的奴隶我看了也很讨厌。
襄海是我的奴隶!
怎么我看他对寒姬才是忠心耿耿的。蓬肖戏谑地说。
橘之顿时无言以对,又郁闷起来,她受伤后第一个关注点是襄海新添的伤口,气自己果然没护好他,第二个关注点是襄海作为她的奴隶,在别的妖怪遇险时挺身而出,没点奴隶的自知之明。尤其尤其,对象还是用血魂鞕把他打得全身开花的烦人Jing寒姬!
襄海就这样随寒姬回南边了,他肯定等这机会好久了!也许哪怕寒姬对他再差,他也只认她作主,只愿跟着她。
橘之又想,若是蓬肖这样打骂她,她还会不离不弃吗?
想到这里她甩甩头,什么乱七八糟的,篷肖才不会!
橘之气鼓鼓地在床上侧躺着,肩膀上无法愈合的伤口疼得她压根睡不着。
白兔妖在一旁看得心焦,想到一直老虎洞外的襄海说他有法子治好橘之大人,只是被篷肖直接挡在了门外,篷肖大人对襄海说:不能保主人周全的奴隶是不合格的,你不再是她的奴隶了,回南边去吧。
襄海问:是她说的?
鸭子妖气得嘎嘎叫:橘之大人根本不想提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篷肖更是眼神一戾,反手朝襄海推出一掌,襄海生生挨下,眼神不变,身形不动,唇边却溢出殷红的血,一旁围观的众小妖噤若寒蝉,但篷肖打完这掌,神色恢复平静,转身离去。
襄海仍旧笔直地站着,默默等在洞外,眼神始终望着一个方向,白兔妖后知后觉,襄海和他刚来时的眼神不同了。
趁篷肖大人不在,白兔妖磕磕绊绊地禀报橘之:大人,您实在疼的话襄海说他有办法。
背朝白兔妖侧躺的橘之背影微微一动,大概是没想到襄海会在洞外。
她看着敷了药膏的伤口依旧狰狞,闷声道:他有什么办法,他自己还不是一身伤,估计比我好不了多少。
白兔进来前特意注意过襄海的状态,面无血色但一脸的生妖勿近,她想起面色严峻的蓬肖大人,违心答道: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橘之一听反而担心其他小妖趁襄海受伤对他不利,捂着伤口起身走了出去,一出洞口迎面与襄海的眼神相撞,依旧是深墨如潭,没什么情绪。橘之心底不禁发出一声冷哼,看起来他还算清明。
橘之走到他面前,明亮灵动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她尚未开口,就听他轻声道:大人,我能治你的伤。说着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对准橘之。闻讯赶来的蓬肖眼神一肃,又要对襄海出掌,橘之动作更快,挡在襄海身侧,拦住了他,牵动伤口疼得嘶一声。
她大大方方地露出右肩的伤口,那几乎成了一个洞,不曾结痂,周围完好白皙的肌肤衬得它更加赤红,襄海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
蓬肖气得甩袖子,不管你了!一会儿叫人给你收尸!
蓬肖走后,襄海上前半步,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低头弯腰继续方才的动作,他掌心催动的灵力触在肩上是冰凉的感觉,刚好跟伤口的痛感形成中和,十分舒服。
他们离得很近,橘之的鼻尖稍微往前就能与他的相碰,她便也想趁机看看襄海的伤,刚一伸手,襄海动作一停,喉间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橘之还未反应过来,襄海忽然倒在了她身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橘之忙把他带回老虎洞。襄海躺在她的床上,不安地闭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梦魇中。橘之没有在他胸前找到那天在荆山上看到的伤口,有些疑惑,倒是发现他身上的一些旧伤不知怎么都裂开了,要不是她之前为他祛疤有印象,她会以为这些都是新添的伤口。
她把蓬肖给她的膏药敷在那些伤口上,洞内一灯如豆,她的影子在墙面上微微摇曳,半晌,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我竟然一点也不生你的气。
默默观察了襄海一阵,橘之想到刚刚被她气走的篷肖,这下难办了。
橘之风风火火地赶往篷肖的离燇宫,没想到篷肖正好在大殿与一只面生的鳄鱼妖议事。
见她登殿,两人议事的声音一顿,鳄鱼妖主动恭敬问好,反倒是篷肖臭着脸不正眼瞧她。
橘之讨好地迎上去,篷肖篷肖,你看看,我的伤口愈合了。
篷肖总算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鳄鱼妖识趣退场:主人方才说的黑池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