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赵轲瞧着面前这个细皮嫩rou的贵公子,却是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姬将军是吧,久仰久仰。”
姬慕清笑了笑,对这样的反应毫不意外。毕竟在前一世他也曾兴起来过西境,当时赵轲的反应跟此刻并无二致。而再之后他要入营地时,便被拦下了。
不过这一世姬慕清打算先声夺人。他把缰绳交给段彦,整了整衣襟道:“姬某曾听闻这西境边防大营有个规矩,说是这里的各职将领常互相比试切磋以练齐心。想来以后要与各位兄弟一同收复漠烟关,姬某也该做做表率。”
事实上,前世的情况是众人瞧着姬慕清分明不像个武将,以为是他仗着家世前来玩乐,便想着稍稍动武把他吓回去。但谁知姬慕清的确不能被以貌取人。
众将听此皆面面相觑,这是从哪传出去的谣言。倒是赵轲听后若有所思,很快明白其中深意,暗道:小子这是刚来就要立威。
紧接着,不少人也会意了过来,皆已面带不屑。
赵轲见此笑着解围道:“吾等诸将确实兄弟一心。姬将军若有心要比试的话不妨移步校场?”
姬慕清对周围审视的眼神丝毫不在意,只依言道:“有劳赵将军了。”
东乾国驻守在西境边防的守卫军近百万人。西境边际线绵长,他们便也分散开轮流驻守。战事缓和时,主将皆在边防大营训兵。
姬慕清瞧着校场上顶着艳阳训练的士兵,不由回头看向身后自己带的人。
“主子,怎么了?”段彦低声问道。
姬慕清摇头,只道:“咱的确像贵养的公子。”
王都里的卫兵大部分还是来自有矿有田的人家,有一腔报国志,但家里人又不愿其到千里之外的边境,故便进了守在王都外的南衙卫军。姬慕清这次只带了不到百人,此刻入了营地还真有种被群虎包围的错觉。
沉思间,他已跨进校场。
“姬将军,”赵轲回头指着身后各职将领,问道:“不知姬将军可有想比试的人选?”
姬慕清看向身后一排摩拳擦掌的壮汉,笑着道:“有啊。”随后他顿了顿,在所有人的期待下不紧不慢地转向赵轲,致礼道:“赵将军,请赐教。”
赵轲怔了好半晌才明白姬慕清是找上了他。他犹豫着,毕竟自己实在不想欺负一个小公子。但他见姬慕清目光坚定,而身旁众人又在起哄,到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临上场前,姬慕清将墨发尽数束起,换了一身利落的劲装。他看着身旁的段彦几番欲开口,终是受不了道:“你那什么眼神。”
“主子,您看着真的……瘦弱。”段彦埋着头,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才道。
姬慕清平日里爱穿飘逸的宽服,不显身形。而此刻他用皮革的腰带束身,便尽显其堪比女子的腰身。
“我家上五代都没有一位从武。”姬慕清听此不以为意,随后没压低声继续道:“也没有一位做了太子妃。”
“咳咳咳。”段彦被这惊人之语呛到,待清嗓后他的主子已从围栏翻跃入了场。
校场的周围陆陆续续聚来了人,皆屏息等待这一好戏上演。赵轲远远地便瞧见姬慕清悠然自信地走来,忙担忧地同身旁副将道:“你说我要是把这小子打残了,王都会不会找我算账。”
副将谢卓一时也没搞清楚为何事情演变至此,但还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清,“姬将军好像是当今太傅的独子,据说还与当今太子殿下关系匪浅。”
“啊,怎么不早说,早说你将军我死都不答应上场了。”赵轲破口怒道。
“不是,将军。”谢卓无奈,“您代表的是咱们大营,别怂!再说,咱谁上场都要把人打趴下,这是兄弟们的尊严!”
“老夫怂了吗?”赵轲咬牙切齿道:“这不是打惯了你们这些糙汉,现下也不知该收多少力。而且你们的尊严怎还要本将军给你们兜着。”
谢卓打躬,“好了将军,事已至此放宽心,人到了。”
话音刚落,姬慕清也正好在对面站定,他见那边已说好了悄悄话,便供手再次作礼,“劳烦赵将军出全力。”
赵轲瞪圆了双眼,你这娇娃娃的命还要不要?但随后他见姬慕清已做好起势,手指微勾略带挑衅,自己脚下的步伐便不由做好准备。
姬慕清见此便先行出手,眼都没眨,直拳击向赵轲面部。
赵轲微讶,想这小子还未试探便直击面门,也不知该说狂傲还是不入流。但谁知他正准备半空截击,姬慕清的手型突然由拳变掌,借他手腕之力转身蹲下,出腿扫堂。
右手被牵制住,左腿也生生挨了一击。赵轲嘴角微勾,看来自己怕是轻敌了。他很快正视起来,左臂按肘欲夹击姬慕清右臂。
但姬慕清似乎早已预料,迅速抽手侧滑远离,旋身在他后方站起。随后也不停歇,又直击上前。
姬慕清出手极快,刚劲有力,招招带风。围众观此对决无不心chao澎湃,有资历者仔细拆解其出招,暗叹道:这分明是战场老练的将军才有的预判能力和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