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亦是从小便长在宫中,国君的心思这么久也是能摸透一些。
“漠烟关一直是国君心病,将军是这些年来唯一敢请战的。再加上这次有秦大将军作保,国君定会让你安然无恙地带兵出征。如若败了,那您永守西境的承诺国君不会放过。如若胜了,自是皆大欢喜,而殿下也定会将娶妃一事拖到那时。所以,请您这段日子全力训兵。”莫羽说完,郑重一揖。
姬慕清深吸一口气,看着四面重墙叠瓦,压抑的怒气仍旧压着。他稳定心神后,想着:自己虽说有前世的征战经验,但在战场上,命都是悬在刀尖,他的确应该安下心来为出征做准备。而如今已入夏日,秋末不过弹指一挥间。
他闭了闭眼,沉重地说道:“我明白。”
守兵见此不再阻拦,杵在那死寂一般。姬慕清透过人墙看向路的尽头,微笑道:“好好照顾殿下,叫他安心,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一下虐一下,作者也难受呀
第10章 离别
数天后——
“你堂哥,好吗?”萧北辰穿着身牙白的云纹锦袍,手执着水墨折扇端坐在凉亭里。他的面色虽已如常,但深眸里却溶着无尽的愁思。
“还行,臣女上一次见他还活奔乱跳的。”姬沐熙受邀来王宫时便已知道自己多半是个传话人,此刻她瞧着萧北辰这副模样,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认真回话:“这些天他忙得很,见不着人,昨日也已经搬去校场住了。”
萧北辰点了点头,随后瞧见她略显局促的样子,轻笑道:“无需紧张,做戏罢了。桌上备了几种点心,想吃便吃。”
“谢太子殿下。”姬沐熙没有拒绝。
萧北辰顿了顿,又问与她相关的事,“你知道为何召你入宫?”
“大概知道。”姬沐熙吃着点心,直说道:“大伯说国君多半死马当活马医了。”
“倒也有几分道理。”萧北辰没忍住笑了一声,“还是与幼时一样敢言。”
“臣女就是这个性子。”
萧北辰幼时去姬府也见过姬沐熙几次。姬沐熙虽同他说话直白,但在外还是心思细腻,王宫里的弯绕也知晓许多。譬如此刻,她吃着点心的同时仍在暗暗注意着周围潜藏的眼线。
思索间,她余光瞧见引路的宦官走来,眉头便不自觉蹙起。
“姬小姐,时辰到了。”
姬沐熙闻言轻放下手里未动的点心,在引路宦官的催促下缓缓朝萧北辰行礼,“幸与殿下交谈,臣女不胜感激。”随后她见引路宦官也正欲抬脚,忙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到了萧北辰手中,紧接着疾速转身。
“公公快走!”
“啊!姬小姐何事啊?”引路宦官感觉到一股猛劲。
“臣女有言不敢同太子殿下当面说,故只敢用书信告之。”姬沐熙说得情真意切,脸上也确是小女儿的羞涩。
引路宦官半张着嘴被推着走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姬小姐,这于理不合啊。姬小姐?姬小姐!”
姬沐熙直接从一旁的花丛中穿了出去,远远抛下引路宦官在那急跳脚。她自言自语道:“这次讨个什么奖励好呢?”
另一边,萧北辰平静地打开信函,果然入目便是他熟悉的字迹。
姬慕清从小便不爱那些感春悲秋的诗书,他说读来只觉这作诗之人是个无聊之徒,说来说去仍只敢在纸上谈情。
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是明白了些许,纸短言穷,虽未能道尽相思意,但如若有情人在天南海北,这写在纸上的想念也不失于一种寄托。
萧北辰看着看着便兀自挑起嘴角,但待看到信后半段的某一句,他又对自己心急拆信感到一丝懊悔。他盯着那句话叹道:“还是那般佻达,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复扫过几眼后,他才将信函收好。是时引路宦官也带来了新的人,萧北辰见来人不免正色起来。
“太子殿下,陆小姐来了。”
“下去吧。”萧北辰抬眸,简单打量了陆兰昭几眼,便低头认真斟着茶。
陆兰昭是第一次进王宫,虽举手投足都受过教导,但在这王城的威压下还是面露不安。萧北辰不去看她,她亦埋着头紧拽着手中香帕。
良久后,她终是率先打破了沉寂,“太子殿下,臣女今日能见尊容便已是荣幸。臣女自临州来,没什么能拿得出手,唯绣工还算能看。故臣女特意绣了枚香囊,还望殿下笑纳。”
“香囊。”萧北辰笑了笑,眼里俱是冷意,“同你帕子一样的味道?”
陆兰昭听此一惊,松开了手中帕,低头紧咬着下唇。
萧北辰漠然道:“陆小姐素有才女之名,这样做实在让人意外。不过本殿也能理解,毕竟陆家是等不了了。”
陆兰昭听此已经面无血色。
萧北辰没去瞧她,继续说道:“陆小姐要知道,攀上高枝不代表免死金牌。不妨回去多劝劝令尊,早些弥补还能减轻些刑罚。”
前几天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