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栝不是怕疼,也不是怕脱衣服挨打,在祠堂里裸身受刑是规矩,七年来也受惯了。
今天进门之前他也想过,就算是挨带着倒勾的鞭子也好、泡在盐水的乌黑刑杖也罢,不管打得多狠,只要自己好好表现,庭哥总会消气的。
但没想到庭哥会用上那个刑架,他明明知道……
严栝早早做好的心里建设几乎崩塌成渣。
他跪在地上没有动,落在他人眼中已经有了几分抗刑的意思。
刑堂管事孙云亮站在一旁,听萧庭意思是按家法教训,不用开刑堂,没到他上场的时候。
严栝平时被萧庭管得厉害,和刑堂的人也算熟。
其实孙云亮还挺喜欢这小子的。面上扎人,受罚时却老实,打重了也没有不服和怨气,也不会偷jian耍滑。
所以他也觉得奇怪,严栝虽然脸皮薄了点——年轻有为嘛,所以那刑架也格外管用——却是个最听萧庭话的,在这气氛下还这么没眼色,一点也不像他。
萧庭冷着一张脸,“管不了你了是不是?衣服全脱了!”
严栝这才回了神,连声否认,到底是不敢触怒萧庭。
往常上刑架只需要脱了裤子露出屁股受责,但严栝被这么命令也生不出思考的心思,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动了起来。
手掀起上身套头的黑衣整个往上脱,卷到肩膀附近时皮rou连着汗水沾在衣服上,他心神不宁间没控制好手劲,衣服顺着灌木枝刮开的线口被扯得四分五裂,才把这一团碎布弄下来。
等他上身赤裸,旁人才发现他肩膀和大半个后背竟然是乌青近黑的,薄到透明的皮肤下凝结的血块斑斑驳驳,皮rou肿得发亮。脊背上还有几道绛紫色的刑杖痕迹肿成檩子,是刚才替孟田挨的打。
他之前Jing神十足,完全不像受了伤的样子,现在脱了衣服才让人想起来,他是刚从岳亭山的车祸中死里逃生。
而这上半身还没有挨罚就已经是个不堪责打的样子了。
萧庭看了孙云亮一眼,他默契地走上前,原来是要在这时给严栝验伤。
孙云亮站在严栝身后,手掌按压他伤处,去摸皮rou紧绷的程度和里面骨头的形状,一边观察严栝的反应,为了确认他经得起多少刑罚。
严栝被一下下按在紧要痛处,吞下呻yin声颤抖着任他摆弄。
孙云亮摸明白了,就说道:“严栝肩膀后背所受撞击淤伤,骨头无大碍,皮下瘀血较多,上身建议打四十刑杖以内。”这个数字意味着超出便可能有性命之忧。
说完,他又看向严栝还穿着裤子的tun腿。
严栝慌乱地解释道:“亮哥,下面没伤,照打就行,不用验了吧……”
孙云亮看向萧庭,见他没发话,扭头去训严栝:“反正早晚要脱,你扭捏个什么劲。”
严栝没办法,抓了抓短发站起身来,解开腰带攥着裤子一并拉到了底。
黑色的裤子堆在脚腕,露着浅麦色的大腿和麦色的小腿,肌rou结实修长矫健,再往上看,却被通红的两瓣屁股牢牢占据了视线,tun面上遍布三指宽的长条状印痕微微隆起,也带着几块淤青。他tun本就圆翘,被皮带抽过后肿得更大,rou丘从裤子里跳出来,肥圆得惹眼。
只看这一个屁股,他哪里还有在外界威风八面、祠堂里也敢顶嘴抗刑的样子,只像个普通的被长辈打红屁股的顽劣青年,又羞又耻地正等着被继续教训规矩。
这情景看得不少人暗爽,但看着严栝弯腰撅起的结实红tun,又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叫人跟着脸热,下腹也似有感觉。
孙云亮心道原来是挨了打,本能地审视那处,淤青和肩背上的如出一辙都是撞的,只是比较轻微,而屁股上的红痕一条一条十分规整,一看就是人的手笔,印痕还清晰着像刚打过不久,可说犯了错打的又有些轻了。股缝紧紧夹着,肿起的tunrou此时倒像救了主人,把隐秘的小xue藏得严实。
有人玩味地低笑一声,已经看出了端倪。
孙云亮看萧庭毫不意外的样子,知道是他打的,也见好就收,没去揉弄严栝屁股和进一步检查,说了一句“tun部轻度红肿,淤青较浅,行刑无碍”就回去了。
其实完整的下身验伤流程除了要用不同力气搓揉屁股,Yinjing和Yin囊也不能放过。还要分开股沟去查验肛门,把里里外外验个明白,最后把一应状况唱名一般报出,除了一些特殊刑罚确实需要考虑之外,在心理上本身就是一种耻刑。
但省略查验也算是常规做法,在没有特殊需要时只用rou眼看一下就行了。又加上严栝在萧庭那里挂了号,虽然该打的数量和用的力气少不了,但老练的行刑人基本不会故意给他难堪。
萧庭可是护短得很,如同这次要在众堂主面前公开摆刑架打他已是十分稀奇。
萧庭看到验伤结束,刑架也已经搬来,就拿眼神看着严栝。
不用他发话,严栝懂了他的逼迫。只觉得祠堂里所有视线都黏在他后身,知道正题还在后面,手掌撑在地上用力,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