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穆煦与宋卿言郎情妾意的样子,眼中波涛暗涌。
☆、劫走
那小厮正是易了容的沈于城。
沈于城在流放的路上,走到一半,就寻了个人顶替他去了。沈家这么多年的经营,可不是白给的,几乎在全国各个地方都有隐藏的势力。
穆煦这一次把沈家的大部分势力都扳倒了,沈于城痛心不已,收拾了一些残余,躲到二皇子的藩地附近的一座大山里暗中经营。
这次,听说皇帝病了,沈于城认为有机可图,就带了心腹手下悄悄地入了京。他暗中寻了和妃,通过她,果然挑拨得皇帝对穆煦起了疑心,下旨招二皇子进京。
一切尽在计划之中,只是让沈于城没想到的是,宋卿言竟然与他退了亲,还跟穆煦走到了一起。
是他看错她了!本以为她与别人不同的,却不曾想……她这么快就转投到了别人的怀抱!
真真是妇人水性!
沈于城将木盘中的菜一样一样地放到了桌上,心中既痛又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他看到了那两幅画,画上的宋卿言很美,但是——两人竟然还去游湖!他都没与她游过湖!
他沈于城未过门的妻子,没与他游过湖,却与别的男人泛舟湖上!
她是他的女人,他绝不会放手的!
宋卿言正爱不释手地看着两张画,突然感觉有什么人在背后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那种感觉让人如芒在背。
她转过头去,只看到几名正在摆饭菜的小厮,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头都没有抬。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她又回过头去继续看画。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了。
沈于城摆好了饭菜,随着人一共退了下去。
宋卿言与穆煦吃完饭,拿着两张画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第二日,沈六托人来请宋卿言,说是最近遇到了些麻烦,不得已想请她从中说合说合。
原来,自从上次宋卿言把两个泼皮吓走,又让哥哥宋英泽去敲打了他们一顿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到沈六家闹事了。
沈六有抄家前托宋卿言偷偷藏出来的私房钱,再加上宋卿言也经常接济她,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只是有一次与母亲上街买东西,遇到了宋惠言的夫君胡司贤。
胡司贤从此就缠上了她。胡司贤说以前在沈府就见过沈六,那时就喜欢她,说她如今虽然是罪臣之女,但他也不嫌弃,想纳她为妾。
沈六当然不愿意,胡司贤纠缠不休,叫宋惠言知道了。宋惠言跑到她家里大闹,说是她勾引了她夫君,骂她狐狸Jing。
沈六被这两口子闹得苦不堪言,就想请宋卿言帮忙说一说,叫他们不要再来纠缠她。
宋卿言听了此事,有些惊奇,这三人竟能扯上关系。又一想也不是不可能,那位胡公子本就是个风流的。
听李氏说,宋惠言嫁过去后,因为妾室、通房,已经跟胡公子闹了好几场了。
宋卿言带着青樱去了沈六家。沈六出来迎她,拉着她的手只喊了一声:“姐姐……”眼泪就悄悄地落了下来。
小姑娘家,小小年纪遭逢家变,也是不容易。宋卿言握了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会有办法的。”
二人进屋,沈六叫人奉上茶水。
“姐姐跟宋二姑娘是堂姐妹,能否请姐姐跟他们说一下,我并不想做妾。”
宋卿言心想,那两个人都是混账东西,光跟他们说应该没什么作用。
不如叫哥哥去,再请上豫王府的两位侍卫,狐假虎威,吓吓他们,才能管用。
不过这话宋卿言没打算沈六说,她到底是沈于城的妹妹,在她面前不好提穆煦。
“好,你放心,我回去就叫我哥哥去跟他们说。”
“谢谢姐姐了,我总是给姐姐添麻烦。”
宋卿言说道:“这没什么。以前你也帮过我的。”
沈六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如今是不是跟豫王殿下……姐姐,若是我二哥回来,洗清了罪名,你还愿不愿意与他重新……”
宋卿言心想他与穆煦都那样了,她摇了摇头:“不可能了。”
“姐姐,你不能这样,”沈六放下茶杯,语气有些急,“我二哥说过了,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宋卿言不想跟沈六说这些,站起来说道:“妹妹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话刚说完,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身子发软,一下子又坐了回来。
她尽力抬眼,指着沈六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趴在了桌上,人事不省。
青樱一看不对,刚要上前,头也一阵发晕,倒了下去。
宋卿言醒来时,见沈六正趴在她的床边,似是累极,睡着了。
宋卿言打量了一下屋子。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闺房,靠窗放着花梨木的桌椅,桌子上有一张素纸,用一个莲花形的镇纸压着。桌旁放着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