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走后青川一人在帐里,桌案上公文堆满如山他却无心处理,只呆坐在椅上若有所思。
当日她的出逃青川有多生气她最是清楚,她真怕青川一气之下将对自己的怒气发泄到流画身上,而现在见流画安安生生一点无恙,这算是她成亲以来最大的一件欣慰事吧!
看着出现在门边的江流画,叶寒惊讶不已,连忙丢下手中梅花直接跑了过去,流画,你回来了!叶寒将江流画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圈,看她无伤无害,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欣慰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姐姐每日在王府的事陈福都会派人告知他,郁郁寡欢,这是他听得最多的四个字,他知道姐姐这是为什么,他也知道该如何消去她的郁色寡欢,可他做不到。放她离开,想都别想,他们已经是夫妻,还有了夫妻之实,说不定她现在腹中已有他的骨血,除非一刀把他砍死,否则,姐姐一辈子都别想离开他。
嗯,不错,继续加强力度,我要让他们跟雪豹一样在冰雪封山里,照样能活动自如。
办妥了,属下每日亲自负责所测鱼鳔,得出从红绫镇到军营这段沧河河段,漂流需要一刻钟,误差不超过十刹那。青川问话总是这么没有预兆,突然听到陆知愣了一下才立即回道。
心里莫名腾起一肚子无名火,花折梅自己也不知为何,想快点逃离,可还未张口就听见青川一声,滚!
青川黑沉的脸终于有了一点轻松,心里对陆知所说的结果很满意,思虑了一下又问着让他挑选的人可有眉目。
听到青川终于提起此事,陆知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就差热泪盈眶了。他本想请青川把江流画送到别处去,可嘴刚张开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青川抢先一句打发了出去了。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风就像切不断的水一个劲儿地吹着,营帐即使扎得严实,但还是有几缕寒风溜了进来,陆知身上还穿着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寒风一吹,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陆知。青川抬眼见陆知还在庭下,这才想起唤他来有事,红绫镇我交代给你的事,可办妥了?
思绪几转又想到叶寒,青川想起今日陈福给他传来的消息,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沉重的无力感,这都快过了半个多月了,姐姐还是不愿见他,他要怎么做姐姐才能接受他呀!
青川突然大喊一声莫名吓得陆知惊慌一颤,以为他是冲着自己喊的,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抹红影唰地一下从身旁越过,然后一旁站着的花折梅就没了影,陆知这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他刚来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将军怎么会是喊他出去,他不由想起刚才在营帐外听到的几句争吵,心里十足断定将军此般怒气冲冲定与此有关。
这一次,他要在耶律平的胸膛上捅出一个血窟窿,让他几年之内都恢复不了,让他每看一次就疼一次,疼得他恨意丛生,最好是欲杀自己而后快,他相信耶律平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流画,可是陆将军欺负
看着飞快溜走的花折梅,青川墨眼幽深得吓人,别以为他不知道花折梅刚才对自己冷嘲热讽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弄哭姐姐的事自己没找他算账就不错了,他倒先腹诽起自己来了,真以为有姐姐在自己不敢动他吗?
相较起叶寒满脸的重逢喜悦,江流画却显得心事重重。从进屋起,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从出军营开始,她的忧愁就似层云压在心头,即便是再见到小叶也未曾减轻过,相反,更沉更重,重得她都抬不起头来,不敢看着小叶。
两姐妹终于见面,自然有许多贴心话要说,叶寒便让屋内的丫鬟婆子退下,只留下了秋实一人在屋内伺候。
心里想是如此,可现实里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他总不能一辈子把姐姐锁在府中,哪也不准她去吧!青川为此烦躁得不行,这感情之事怎么比治军打仗还要难,不过他忽想起方才垂头丧气离开的陆知,心里顿生一计,看来江流画这颗棋子,他得好生利用。
了所有的苦和罪。他忍不住多生了一想,若叶寒只是青川手中一枚棋子,若青川自始至终只是利用她,那她的一生可不止一个可怜形容,还有可悲。
青川顺声看向陆知,眼有深意,问着,听说你最近训练很是积极,总是第一个到冰上操练,最后一个离开,中间都不怎么回营休息。
要说花折梅走了之后,陆知就变得十分煎熬,上座主位里将军阴沉如黑云压城,压得他脖子都快弯了,偶尔嘴角还扯出一丝冷笑来,更吓得他立马垂头避开,心下惊恐如雷鼓咚咚不停。他实在想不通,明明长得如泼墨画中仙的将军,怎么总比鬼魅还要吓人?
自那日在去南平的路上被劫,江流画再次回到汝南王府已过了个把多月,府内一切如旧,可这次回来她的心境却已没了先前的平静淡然,只因今日青川突然来见她时与她说的那一番话,让她忽忆起京中往事,然后再难安生。
将军放心,我已挑选出五十个身强力壮、不畏严寒的士兵,并按照你的要求让他们终日在冰水中浸泡,现已可在冰水寒冬中泡上个一天一夜也不会出事。
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