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读书上。我贷款读完大学,怀着一直以来的志愿——惩治犯罪、保护同胞——通过选拔成为一名探员培训生。
培训的第二年,我遇到了夏罗。他在训练中心附近的咖啡店做兼职,大家都说他美得像个电影明星,很多人光顾那家店就是为了和他说上几句话。娶一个美貌惊人的Omega不是我的本意,我对漂亮男孩有种近乎本能的不信任,也许是因为我自己的生父和Omega兄弟们都是貌不惊人的平凡男子。高中里那些自恃美貌的Omega男孩总让我觉得刺眼,他们穿着露出臀线的短裤,倚着储物柜吸烟或嚼口香糖,谈论某个Alpha男孩在床上表现如何。但夏罗不是那样的Omega。他拒绝那些只想品尝他身体的轻浮追求者,只在我紧张而礼貌地问他能否共进晚餐时涨红了脸。
我们都只是向往着正直、体面、和谐的人生。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
交警隔着车窗向我发出警告,我挂断了电话,下车向警员们解释。他们仍然开了罚单,但我并不真的在乎这些。
我移开车子,再次行驶在并不通向自家的路上;我已经改变主意,不打算回家了。
丹尼没有请我去过他的住处,但我有组里同事的紧急联络薄,找到地址一点也不难。临近假日,路上似乎每一天都在变得更拥挤,在运动缓慢的车流里,我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到达丹尼租住的公寓。
那不是什么豪华住宅,但足够象样,配得上一位刚晋升不久的年轻公务人员。
我按响了门铃,半分钟后,夏罗愣在他自己推开的房门里。
“你跟踪我?!”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可以理解。
“不,丹尼告诉我的。”
“……你想怎样?”他面露不安,但更多的是。
“能进去谈吗?”
他一定也不想在可能被旁人目击的情况下展开这段谈话。他犹豫片刻,侧身放我进门。
丹尼家的客厅不大,一扇关着的门后大约是我见过的卧室。厨房飘出奶香,大概在烩着什么。
夏罗没系围裙——可能单身Alpha的公寓里本来就没有这种东西。他的褐色长发在头上卷成松散的团髻,身上是白色的棉质底衫,看得到下面深色的胸衣轮廓。我熟悉他平坦、光洁的胸膛,几乎摸不出肌肉,两颗柔嫩的小浆果红得突兀,轻拨一下就能换来羞耻的惊叫……那样无助又渴求的声音,丹尼也听过了吧?
“你在给丹尼做晚饭。”我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迟钝,竟然对他们的勾结毫无知觉。
“我在给自己做晚饭。”夏罗冷冷地说,“别乱想,丹尼没碰过我。”
“我也有三四年没碰过你了,有什么区别。”
“那又怎么样?你是来讨债吗?讨我欠你的性交?欠你的孩子?”
也许我应该那样做。强制他履行我们在婚礼上发誓缔结的契约。
也许我现在就该提醒他,谁是第一个标记他的人。
他的长发会在推搡中散落一肩。我会剥掉他单薄的居家服……甚至,也许,撕掉它们。他细细的手脚无法反抗一个Alpha的力量。也许我早就该那样,无视他的抗拒,在腔道深处撑起饱满的结,让他想起标记时的痛苦。开始,他会哭着求我停下来;最后,用更酥软的声音求我不要停。也许他会怀孕,然后一切都回到正轨。我可以这样做,为什么不呢?
因为……爱是暴虐的。
蜂王的声音在我脑海里流动。就像他的双手正从背后圈住我,在我耳边絮絮私语。
真正、彻底地伤害一个人需要极大的爱。
我可以伤害夏罗,但我不够恨他。我不再渴望他的身体,也没有伤害他的动力。我不那么记恨夏罗的背叛,相比之下,刺痛我的是他脸上的怨毒。我爱过的男孩消失了。怨愤、失望的阴影彻底毁了那副姣好面容。他没收了我恨他的理由。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爱丹尼吗?”我问他。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但我愿意和他在一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至少,有些时候,有他在我感觉很安心。”
如果夏罗说的真话,丹尼的情况又是什么?只是朋友?或只是有耐心?
“我只是不明白。我也没有强迫你,或要求你……”我也有耐心,他知道的。
夏罗望着我摇头,眼眶又渐渐泛红,“你只会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会好起来’……你只会说你愿意等我,但我需要的不是耐心。我爱过你,也许可以说现在还是爱你,但你看不到我,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好配偶’,你不想要我。你总是想着这个‘我’是暂时的,坏掉的,有一天我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回到‘正常’……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明白。”
“你想要什么?丹尼能给你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需要答案。”我咬了一下嘴唇,“如果你非要一个回答,丹尼愿意陪我找到答案,无论它是什么。他会无条件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