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个刻意制造出的昏暗的房间里,投影机聚焦着幽幽的光束。荧幕上,眉眼无辜,唇色却极艳的青年,正一个人靠在床头,不紧不慢地啜饮着一杯红酒。
镜头从他身上移开,在这个卧室的每一处物品上停留。
背靠着的墙壁上巨大的渐变色拼图,由下至上,浓黑过渡成墨蓝,一点点变清,波动的海面是浅淡的碧青色,中间是纯净的空白,再稍稍往上是淡金,金色参杂橘红,这浓烈被轻描淡写的稀释冲淡。到达顶端后,边角处没有出现常规意义上的太阳,取而代之的,是在稀薄扩散的金芒中状似游动的红鲸。
红鲸没有被凝视,一闪而过。出现的是没有彻底合拢的衣柜里熨烫笔挺的西装外套和白色衬衣,落地窗的纱帘虚虚遮掩着窗外夜色和灯火,床头柜上的花瓶中,粉白色的花枝清隽优雅。
床单是黑色的,并不那么平整,因斜倚着的青年显出些褶皱。
他穿着黑色绸质的短款睡袍,腰带随意的束着,显出那腰身的纤薄来。
镜头下移,在岔开的下摆中裸露交叠的双腿上定住。这双腿修长笔直,肤色白皙。
“酒怎么样?”画面之外,一道好听的、但略显轻浮的男人声音响起。
青年看起来毫无意外之色,不如说,本就水润的眼睛因这不速之客的到来,好似含了媚意,这媚意又带着一些看似矜持、实则引诱的波光。“还不错。”
男人低低地笑,为这波光所引诱,不客气的压了上去。大床突然承受冲击,荡了荡,黑色的床单承载着交缠的两人,如同一条流动的、载着rou体船只的、沉默无言的黑河。
大手把束得敷衍的腰带一扯,那光洁的躯体便像河里的鱼儿一样赤裸了,白的发光。
兴奋使两人的呼吸变得粗重,男人胡乱的吻着青年细嫩的脖颈,黑色的脑袋便入了镜,突兀地好似一滴怪异浓墨。于是镜头不甘不愿的拉远,把两人裹纳了进来。
衣冠楚楚的男人起身褪去衣物,仿佛褪了人类躯壳的、陷于欲望的雄性动物,急躁逼近自己的猎物,在手碰到青年的腰际时,他的眼神也从那红鲸上不经意瞟过。
男人突然停了动作,一种奇异的欲望从隐秘的角落升腾起来。他的声线都因这兴奋显得扭曲。“宝贝,你老公平时怎么干你的?”
没有等来下一步动作的青年不满的睁开眼,扭动了一下腰肢,闻言轻嗤道:“你明知道他不行,能怎么干我?”
“没有用道具什么的?”男人奇怪到。
“没有。”青年有些不耐烦,欲火都因此消减了一些。
“那他…”话没有说完,被像美人蛇一样缠上来的青年的唇舌淹没。
面对青年难得主动的挑逗,男人虽然心动不已,那种欲望却还是让他捧着情人的脸深吻过后,试图紧追不舍的逼问。青年终于烦了。他沉了脸冷冷道。“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不做!那个人…他只是在每天晚上看着我,看很久…”
说看并不准确,不如说是凝视。丈夫并不碰触他,只有在少数时候青年哀求的狠了,才会用手帮他纾解欲望。更多时候,那个人只是凝视他赤裸的身体。那视线沉静而专注,有如实质。像在看一幅画卷、一枝花,一个谜题。只是不像在看一个活人,这人还是自己的爱人。
他用这视线,摸透了青年每一处敏感,浸透了他的内里,把他的灵魂照的纤毫毕现。
想到这,青年竟感到一阵熟悉的火热从心底传来,刚刚因情人不解风情的举动变冷的欲望重新复苏,甚至更加昂扬。
“看着…只是看着…”男人没有注意到情人的变化,只是低喃咀嚼这想象中的举动。他把眼神投向了青年。
珍珠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看起来漂亮极了。那双眼睛荡着粼粼水光,含着羞恼和情欲。他的眉眼那么无辜,唇却艳极。身体纤细而优雅,就像床头那粉白的花枝。
男人用火热的视线凝视着这尤物,他与情人丈夫的视线绝不相同,他不知道这一点,但仍感到一阵荒唐的重叠,他仿佛在这一刻和那个虚无的影子重合了,那个虚无的影子在透过他的眼,凝视面前这具身体,看到了这具身体下燃烧的、沸腾的欲望。
虚影即他,他即虚影。
这个认知,带来了身份上的奇妙错置。这错置让男人的呼吸更为粗重,像低吼着的雄兽,嚎叫着要占有自己的所属物。是的,自己的所属物。名正言顺的所属物。这个想法让他的Yinjing硬的发痛,他动作了,俯身把青年压倒。“宝贝…叫老公…”
在情人的Yinjing进入身体的那一刻,青年尖叫出声,“老公——!”这一刻,他是那样的幸福,这快乐是从未经历过的极致,这个名词伴随着抽插,竟是这样的美妙。那沉静的视线不再沉静,染上了人间的欲望,又用这欲望,进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终于和爱人合二为一。
这幸福让青年几欲落泪,不顾矜持,yIn荡的呻yin和哀叫。用身体吞吐着rou棒,这仿佛是爱意与世俗的链接,他渴望的挽留与吞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