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白芨趴在他身上,以极亲昵的姿势偎着他,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意,连屁股里的东西都来不及拔出来,就这么睡了过去。
卿诃有些无语。
屋子里开着灯,看来已经是夜晚时分了。卿诃皱了皱眉,这个色迷心窍的家伙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忘占他便宜,梦里还咂咂嘴在他胸口上乱啃了一气,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胸口的濡shi感让卿诃觉得有点难受,但白芨跟护食似的整个把他给罩住了,手脚上还都是镣铐,他动不了也躲不开,只能躺平认命。
他默默磨了磨后槽牙,几乎就要计划该从白芨脸上的哪一部分咬下一块rou来。但紧接着,还没等他把想法付诸实施,一股困倦感就袭上了心头,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身体在经过刚才半强迫式的性事之后彻底陷入了疲倦期,他觉得困了。
白芨熟睡时平缓的呼吸声也使他也受到了感染,卿诃强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抵挡住困意,再次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白天了,卿诃惯性抬手揉揉眼,手指接触到眼角的那一刻难得地愣了一下。
手能动了?
他举起来看了看,是将铐子改成了一个环状监测仪,但脚腕上还是金属链条,他试着扯了几下,除了让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力气流失得更快以外,再没有别的用途。看来白芨是听了他的话。
这个小崽子准备得还挺齐全,卿诃坐起来活动活动手腕,本以为会被磨破皮什么的,可他动了半天也没感觉到疼,于是便借着窗户透进的光仔细察看。他昨天就挺奇怪,为什么自己被锁得这么紧,手腕脚腕却没有磨伤的感觉,这下放到眼前仔细看过才知道,这个金属铐子里面还专门加了软垫,防止磨伤。
卿诃望着这Jing心打造的刑具,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骂人还是夸人。
他又仔细察看自己身上,发现昨晚的那些痕迹都已经没了,衣服也换成了简单的睡衣,想必是白芨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换的。而他自诩睡眠浅,却从头到尾没有察觉到白芨的动作。
想来是白芨在自己身边待了太久,自己把全部的信任都交了出去,心不设防,才会连白芨给自己换了身衣服都不知道。
卿诃按了按太阳xue,在心里又给白芨记上了一笔。
昨天忙着跟白芨周旋,导致他摘下眼罩之后没观察这个房间,后来又因身心俱疲昏睡过去,直到现在才有空细细打量。
这个房间的大小跟他以前的房间差不多,也一样很空,除了基本的床和两个小柜子以外就再没别的什么陈设了,这点东西也像是匆匆购置的,颜色搭配都没考虑,只要能用就行。
脚上的链子加长了,够他下床走到窗口,却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他也不强求,只翻身下了床,没找到拖鞋,但地上铺了一层地毯,卿诃索性就赤着脚走过去,脚接触到地面那一刻,身体还晃了一下,大约是因为没吃饭。他只好慢慢地走过去,倚在窗边看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风景可看。窗口对着的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他估摸着这个房间应该是在二楼,旁边也没什么建筑,他向来对地点不敏感,因此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二楼跳下去应该摔不死,卿诃探头目测了一下距离,但他脚上这个链子还是个问题,没解决前还不能跳,不然万一吊半空里了,那该多尴尬。想想都丢人。
他虽没做好直接跳的准备,但这个姿势怎么看都像是要跑路的样子。白芨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吓得手里的粥都差点捧不住,连忙放下东西扑过去:
“卿卿!”
卿诃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识转过身,结果就被扑了个满怀。
白芨抱着他往床边拖,身体有些发抖,说话声带着心有余悸的颤音:“卿卿你冷静一下,我我错了,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卿诃被他再次压倒在床上,冰凉的唇不由分说地覆上来,一边亲还一边掉眼泪:
“卿卿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都已经听你的话把你松开了,你不可以不可以离开我!”
他捧着卿诃的脸一通乱亲,说话声夹杂着哭腔,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淌,卿诃觉得自己嘴里都尝到了咸涩味儿,难吃得脸都要皱起来。
他怎么不记得白芨这么能哭?
卿诃虽然被放空了两天,但该有的力气还是在的,眼看着白芨的嘴有要往下走的趋势,他立马捏着白芨后颈把人给甩开了。
白芨摔了个踉跄,还要再扑上来,被卿诃用脚给踢了回去。
卿诃瞪着他,他还想再动,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只站在原地哀求:“卿卿”
“你都把我锁成这样了,我能怎么跳?”
见他是真的哭得眼睛都红了,卿诃就大发慈悲地解释了一句。
他坐起来,不愿再多说,白芨看了看他,又转身把粥端来,半跪到他面前的地毯上,捧起给他喝,眼睛里闪着期期艾艾的光。
卿诃没有拒绝粥,端起来很快就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