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卿诃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微笑着跟人虚与委蛇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像是带了层假面,所有真实的情绪全被掩盖,窥探到的别人想要的反馈流于表面。他犹善于用这项天赋来达成目标。
而眼下,他嘴角是勾着的,露出来的那半张脸尽是笑意,似乎是被白芨取悦了,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但也因上面是蒙住的,所以白芨没有看到,在那层布的遮盖下,他的眼睛却没有像平时一样弯起,眼神也是冷的。
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养了白芨十二年,把白芨从那个脏兮兮的小猴子养成现在挺拔俊秀的青年,手把手地教他为人处世,陪他长大成人,可不是为了让他把自己绑到床上的。
如果是平时,白芨早就应该嗅到了空气中风雨欲来的气息,但他现在刚刚得偿所愿,身体和大脑都处于极度的兴奋当中,根本无力再分辨卿诃的表情。
他被卿诃温柔的声音给蛊惑了,颤巍巍地伸出手,身体前倾,很听话地把那条黑布给解了下来。
布条撤掉,眼前骤然一亮总会有点刺痛感,卿诃闭上眼适应了一会儿才再睁开,仍是被晃了一下眼,随后对上的,便是白芨那双期期艾艾的眼。
他的笑意未及眼底,望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一时竟有种陌生感。白芨坐在他身上,彼此身体相连,本来应该是最为紧密的距离,但卿诃却觉得很远。
他想直接把这小崽子扔出去用同样的方法锁起来关个几天几夜,想开口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看这一道道流程走过来,能把他骗住绑到这里,恐怕根本就不是一日的谋划。
是他太小看白芨了,原以为是养了个没事儿可以逗逗的小朋友,这么多年护着他,让他成了自己忠心耿耿的左右手,没想到这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狼,还是他自己亲手引入室的。
卿诃心情复杂地望着白芨,那张他日日相对的脸上还有些泪痕,眼睛也是红的,嘴唇是刚刚亲他的时候亲红的,目光下移,青年身体上未着一物,跟随他一起练就的一层薄薄的肌rou覆在偏小的骨架上,还是刚刚长成的样子,再往下
卿诃不愿看了,他闭了闭眼,想着自己就是被这么一副无害的样子给欺骗,没看到这个纯良的外表下包藏的狼子野心,才让自己置于这种境地。
白芨惴惴不安地观察他的反应,见他合上眼,还以为是有什么不适,忙忍着身后的异动,问:“怎,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卿诃缓了两秒,胯部向上顶了一下,将白芨顶出“啊”的一声,才笑着说:“没事儿。”
他的手脚还被铐着,只能靠腰部动作,性器戳在白芨身体里,没顶几下就令其软了腰。
能让卿诃主动Cao弄自己,是白芨怎么也不敢想象的,刚射过一次的Yinjing立马又Jing神抖擞地立起来,他激动地忘记了今夕何夕,俯身就往卿诃嘴上撞,连吻带啃的,卿诃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被亲掉皮了。
他耐着性子慢慢来,眼看着白芨意乱情迷了,就趁机举起双手晃了晃,在白芨埋头去吸吮他喉结的时候,很无奈地开口说:
“宝贝儿,你能不能把我的手给解开?”
白芨身体一僵,抬起头看着卿诃,眼神半迷茫着,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喘息不停,声音断断续续地解释:
“不要解,你会走,不可以”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啊!”
卿诃猛地往里顶了一下,白芨有片刻的失神,伏在他身上缓了一会儿,还不忘去舔他的胸口。
他继续哄白芨:“只是解开手而已,宝贝儿,我跑不掉的。”
白芨仍固执地摇头,扑上来直接用唇舌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卿诃眼色一暗,想了想,换了条思路,主动张嘴勾着白芨的舌头,嘴对嘴给他上了堂如何接吻的课。
白芨明显更兴奋了,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嗯嗯”声,胳膊也缠了上来,搂着卿诃的脖子。
这应该也是他头一回跟人接吻,舌头不知道怎么放,牙齿还差点嗑到嘴,要搁在平时,卿诃很乐意去亲自深入教导他,应该是从比较温和的亲法开口,但现在,他的目的是为了迷惑白芨,因此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开始就得用最激烈的方式。
白芨果真着了道,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眼睛不复清明,卿诃松开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还想再来一次。
前后两张嘴都被欺负了个遍,他的身体随着卿诃的动作起伏,爽得灵魂都要飞出去。
这些只有梦里才见过的情景如今真实地发生了,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卿诃的体温,再也不用看着卿诃与别人亲热,再也不需要掩饰自己对卿诃的欲望。白芨心里那块儿巨大的空洞被填得满满当当,他紧紧地环抱着卿诃,意识已然不太清醒。
卿诃在这时候开始问他:
“我睡了几天?”
白芨老实回答:“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