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击事件是突然发生的。
当时,众人在门前等车。
首先是大橘的车,大橘独自前来,被搞得站都站不住,梁无敌和萧思远便陪着一起上了车。
然后是三花,三花前呼后拥的保镖保姆团将一辆车塞了个满满当当,倒不需要张天佑派人送。
三花的车驶离后,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面前,光可鉴人的车门映着张天佑和镇先生比肩而站的身形,正是镇先生的坐骑,包括驾驶室里担任司机的黑人保镖,亦是张天佑见过多次的熟面孔。
看着张天佑和镇先生的样子,林冲识趣地领着闲杂人等退散了。俱乐部旗下的摄影大厦门前,只留下张天佑和镇先生两个人,还有坐在车里的黑人司机。
一声轻响,镇先生仰面倒了下去,因为离得太近,张天佑被喷出来的鲜血溅了一脸。
喷溅的鲜血似乎落在了嘴唇上,于是那刚被镇先生啃破的地方,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驾驶室里的司机是退役的雇佣兵,对于危险敏锐的判断,让他没有贸然打开驾驶室的车门,而是爬到副驾驶座,想从副驾驶座下来,通过倚靠车辆寻求掩护。
又是一声轻响,驾驶室的车窗玻璃凭空出现一个弹孔,司机重重地栽倒在副驾驶室里。
张天佑优秀的动态视力,从车旁的后视镜里,清楚地捕捉到司机中弹的瞬间,子弹由后脑勺贯入,自眉心穿出,如此苛求Jing准的枪法,足以治好世界上所有的强迫症。
高手过招,本是分秒必争。
也正是狙击手射杀司机的做法,给张天佑那一瞬间足以致命的怔愣争取到了时间。
窦南冲了过来,一把将张天佑扑倒在地:“我已经紧急启动了红色预警,俱乐部的人马上出来。”
海外的分部或许能够熟练的处理枪击事件,受限于国内枪械管制的国情,放眼整个国内俱乐部,能够如此迅速地做出判断的,整个巡视组也就窦南一人。
“好。”张天佑点头,身形一动。
窦南连忙再次扑在张天佑身上,跟之前想要掩护的目的不同,这次窦南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张天佑身上,是为了阻止他站起来:“老师,还是让俱乐部来处理比较好吧?”
“等俱乐部来,人早跑了。”
“可是,通过俱乐部的势力隐藏并震慑,不是你一直以来的考量吗?”
“隐藏?从你都能找到我开始就谈不上什么隐藏了。至于震慑,”张天佑顿了顿,表情轻忽,“这一枪本来可以开在我的头上,但却选择了镇先生,这是羞辱,也是挑衅。如果我今天让他全须全尾地走了,明天全世界的杀手就会像闻见血腥味的疯狗一样扑上来,喝我的血吃我的rou拆我的骨头。”
窦南明白张天佑说的是实话,但:“他是故意激怒你的,老师。”
榜七的杀手,称道于世的除了出神入化的狙击枪法,还有出神入化的泥鳅身法。他本该在出手的瞬间一击即退,如泥鳅般滑走,四周不曾散去的杀气却宣告着他还在原地,还等着给张天佑致命一击。
“那么恭喜他,他成功了。”这样说着,张天佑坚持地推开了窦南。
窦南没有再阻止,因为正如张天佑所说,榜七成功地激怒了张天佑。窦南既希望张天佑能够忍耐,能够继续平静的生活,却也想看看自己的老师,这位曾经的杀手天花板,如今又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
张天佑走出了保姆车的Yin影,在走出的瞬间,枪声再起。
张天佑后仰脊椎,身后俱乐部的大门玻璃炸开了。
击中镇先生的时候,明明还使用着5.56毫米的轻狙击枪。狙击张天佑的时候,却换成了威力更大但准头较差的重狙,连张天佑也不知道该用谨小慎微还是胆大妄为来形容对方了。
大门炸开的玻璃碎片落在了张天佑的脚边,这也是攻击离张天佑最近的一次。
之后,无论狙击手如何校准预判,都不过是给知名的人体描边枪法又添一位优秀继任者罢了。
玻璃碎片落地的瞬间,张天佑起跳抓住了头顶钢结构的横杆。一个凌空的鲤鱼打挺,借住强横的腰部力量,使身体绕着横杆打圈,然后在荡到制高点时甩了出去。
张天佑开始跑酷,在栏杆与栏杆之间,用交错的左手和右手,表演了一场战术避让的完美跑酷。
张天佑的每一次跳跃都让窦南惊叹,原来人类的弹跳能力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将跳跃都做成了充满美感的极限艺术,以至于旁边不时弹起的火花,都沦为了赞许的细小欢呼。
最后一个打挺,荡上高处的张天佑双腿并拢,蹬进了狙击手久候的窗口。这一脚极重,连狙击枪带狙击手的肩胛骨都蹬碎了,瞄准镜从哗啦垮掉的狙击枪上掉下去,哒哒地滚出去老远。
张天佑并没有掉以轻心,又一脚踩碎了狙击手因为肩胛骨碎裂而瘫软的手腕骨:“说吧,你想怎么死?”
榜七白着脸,满头冷汗,他自知死到临头,也是不怂:“暗杀令已经发到了全球,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