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月没有看到聂之鹤了,他还是记忆中讨人厌的模样,他同样穿的严严实实的,不过脸色白了些,外面寒风瑟瑟,估计是刚来不久。
聂慎童才懒的理他,一心赖在爸爸身上,两只手圈住他的腰,当面宣誓他的主权。
聂同泽也是一样,把人紧紧搂着,还压下他的头,让他埋在自己胸前,口气是显然的厌恶,“谁让你回来的?”
聂之鹤的目光落在兄长身上,可不过只有后脑上的一片头发,即便这样聂同泽都不留给他一点遐想,把人护的牢牢的。
“父亲。”聂之鹤声音清亮,看来伤是完全好了,“今天是圣诞节,在美国就跟这里的春节一样重要,我有几个月没有见到您和哥哥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聂同泽打断,“我和宝宝很好。”他严肃着把人搂的更紧,“我和宝宝现在要出去,你既然还是学生,就不要随便跑出来。”
话里的警示意味已经很重,聂之鹤也只当没听到,“那到了春节学校就会放假。”
“宝宝。”聂同泽低头和儿子说话,又恢复了温柔神色,“春节带你出去度假好不好?”
聂慎童只管蹭着他的胸膛,“反正我跟着你。”
聂同泽不禁露出笑意,带着人就要离开,临走前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聂之鹤,“回去读你的书。”
父亲一心要把自己赶的远远的,聂之鹤微噙着笑意,他这样防着他,只因为心中日渐滋生的危机感。而且这危机感还是年龄赐予的,这条鸿沟用任何的外力,财力,都无法逆转。
他没有白回来一趟,他亲眼看到了,再怎么高不可攀的父亲也是有弱点的。
刚沾染上的凉意都在客厅温暖的热气中慢慢的褪去了,聂之鹤跟着他们一起出门,让司机送他回学校。他看着父子俩人亲密的背影,眼看着男人把他最爱的儿子送进车里,他才走过去,离得只有一些距离了,“父亲。”
聂同泽把车门关上,转过身很不耐烦的看着他。
冬日的夜黑的厉害,冷风更是从四周裹挟而来,聂之鹤径直的问,“父亲,你是希望我以后都不回来吗?”
答案显而易见的,聂同泽不愿意理他,可又听他道:“父亲,我很清楚,您一定希望我去国外,永远都不回来。”
聂同泽眉头刚皱起,聂之鹤已经莞尔道:“爷爷从小就教了我很多,您也是爷爷一手培养的,那您肯定知道爷爷的手段。”
就因为是老爷子带大的,所以聂同泽很少会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孩子看,老爷子的教育方式不会变,甚至因为关系到聂家的传承,他只会更加的严厉。从这个方面来说,父子俩其实是很相像的,都是在同一种模式下长大,甚至在长大之后,还会产生更惊世骇俗的想法。
童童一点都不像他,偏偏是这个小儿子,却继承了他那么多相像的地方。可万万没想到,他贪的不是财产,不是地位,竟是他最不该妄想的童童。
那一天的话言犹在耳,他的确赢得了一切,却唯独输给了时间。而聂之鹤滔天的优势,就是年轻。
聂同泽紧紧攥着拳头,“滚回你的学校去。”
聂之鹤担下他的怒气,深深往车内看了一眼,果然聂慎童正趴在窗户上看他们,朦胧的光影下,真像隔了一层水光一般,影影绰绰,勾着他心里的蠢蠢欲动。而聂慎童的眼睛只看着父亲,厌恶的连个眼角余光都吝啬给他。
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窥视,果然点起了男人心中的怒火,聂同泽喝道:“滚回去。”
聂之鹤坦然处之,“父亲尽可以放心,我一定会秉承爷爷的遗愿,照顾好聂家,照顾好您在意的一切。”
聂同泽的骨节已经握出了闷响,聂之鹤终于后退一步,拢着外套退出了父子二人的视线。
他这次没让司机送他,自己踏出聂家大门,然后彻底的隐在了夜色中。
聂同泽紧紧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听到敲击玻璃的声音才回过神,果然聂慎童正不满的盯着他,表情气鼓鼓的,估计是以为聂同泽舍不得这个小儿子,正气的要死。
看着儿子生气的小脸,聂同泽心中才终于涌上柔意,他连忙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周身都是空气中的森冷气息,聂慎童就嫌弃的不肯靠近,瞪着他,Yin阳怪气的,“还得目送他走,你干脆去陪读好了。”
明明刚才还眼巴巴的望着,这会又在赌气。聂同泽欺身上去,把不停挣扎的儿子抱住。这么小心眼的儿子,一心就只知道牢牢霸占父亲,如果父亲不在了,谁来照顾他?就算勉强能照顾,可谁又能像父亲这样,把他照顾的滴水不漏?这儿子从小就被娇宠的一身毛病,柔嫩的跟玫瑰花瓣一样,吃软不吃硬,难哄的很,必须要事事顺从他的心意。如果换成聂之鹤,他怎么可能做到事事顺从。童童那么不会退让,必须宠着,惯着。
聂同泽心里像沉有千斤重,脸上却是一热,是聂慎童正在按他的脸,“你不高兴了是不是,你就对我生气?”
眼看儿子真的快不高兴了,聂同泽赶紧去哄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