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因着才入春不久,晨起的阳光也是虚虚实实的,就浅浅的一层照在窗帘上,透不进来,也打扰不了床上人的好梦。
聂慎童还枕在男人的手臂上睡着,头发凌乱的打着小卷,他随意翻了个身,肩膀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一点白皙的皮肤。被下的他还是未着寸缕的,脖子上印着点点红痕,大抵是觉得冷了,不耐烦的呻yin一声,连这点声音里都是未尽的春意。
聂同泽的手臂一动,马上醒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横过手把被子重新给他盖好,瞧着蜷缩在他臂弯里的儿子,心念无比的温柔,低下头吻了吻他的脸。
偶尔也想偷个懒,就想这么一直抱着儿子睡下去,可再怎么想赖床,还是时间到了。
手机上闪烁着时间,聂同泽轻扶着儿子的头,慢慢把手臂抽出来。
俩人都赤裸着身体,显然昨晚是闹了不久,聂同泽随意套了条睡裤去洗漱,等他从洗手间出来,聂慎童也睁开了眼睛,白嫩的脸伏在枕头上,还睡眼朦胧,“爸爸。”
聂同泽正在换衣服,穿上得体的衬衫和长裤,昂贵的西装加身,整个人的气度就上来了。男人已经六十多岁,这些年基本都戒掉了烟酒,注重养身,因此身形保持的还不错,没有变成皮rou松垮的老年人。他依然在定期染发,每隔几天去做按摩,吃养身膳,这样走出去还是很能震得住场。在聂慎童眼里,这还是他健康强健的爸爸,反正会一直挡在他前面。
聂同泽挑出一条领带,本来还有意逗逗儿子,可他还没开口,聂慎童已经从被窝里钻出来,赤脚走在地上,迎面抱住他。
“爸爸。”聂慎童缩在他怀里,赤裸的身体肆无忌惮的蹭在父亲身上,“不准走。”
聂同泽抱着儿子,大掌揉他滑嫩的皮肤,“宝宝,给爸爸打领带好不好?”
聂慎童笑着撞他胸口,接过领带,却嫌弃的“啧”了一声,又乖乖的往父亲的脖子上套,还在不舍,“找个律师过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你亲自去?”他尤其不满,“给足他面子了,我不管,我也要去。”
一大早的,儿子赤裸着身体给他打领带,他的臂弯牢牢的把人护着。明明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这种景象却不是每天都能有,聂同泽只享受着儿子的伺候,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领带打好了才反应过来,捏捏儿子的脸,“爸爸是去拿属于宝宝的东西,当然要亲自去。”
聂慎童挺不满,“又不是我的,爷爷才不愿意给我。”
“爸爸继承的,那就是宝宝的。”聂同泽只很笃定,“不止是美国的房产,所有的一切都是宝宝的。”
本来还以为那么远的时光,最终还是到来了。聂慎童压根就没注意过时光的流转,他永远都生活在城堡的最高处,生活惬意的永远都是盛放的花,哪有什么忧愁可言。睁开眼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每晚睡觉也是蜷缩在父亲的怀里,外面的冷风都吹不到他。也是这样,才真觉得时间的快。怎么那个野种就已经成年了,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分财产了,还能进爸爸的公司学习。明明这么的名不正言不顺,却还能沾聂家的光!
他气的很,“那他要回国了吗?”
聂同泽果然脸色一变,“这里是爸爸和宝宝的家,其他人都不能进来。”
这几年都没见过聂之鹤,听说是去国外读书了,好像是英国,那就呆在那别回来了。带着他那份财产,呆在国外算了。
聂慎童还气呼呼的想损人,可一抬头看着父亲温柔的注视自己的样子,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是很少会醒这么早的,更是很少看男人刚刚晨起,甚至连胡茬都没刮的样子。明明前一刻还觉得爸爸是那么轩昂,现在近在眼前,却无端的平添了几分苍老。原来年龄始终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保养的再好,可他的眼角已经有了很深的皱纹,像无数道深深的沟壑,都已经生在皮肤里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才五十多岁,明明是高山一样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老了?难道是因为他长大了吗,可自己也没有长大多少啊?
聂慎童心里一阵慌,“爸爸。”他一把抱住人,“要几天才能回来?”
聂同泽开口都是笑意,“爸爸把一切都打理好,就来接宝宝。”他斟酌再三,又觉得现在说还是太突然,只能慢慢的给儿子灌输想法,“爸爸要把所有的财产都转成宝宝的名字,宝宝先借钱给爸爸买房子好不好?”
聂慎童直笑,也没有听进去,“借给你,利息收到下辈子的。”
俩人不舍的抱了很久,聂同泽克制着好不容易把儿子重新抱回床上,亲着他的脸叮嘱,“一定要记得吃饭,晚上爸爸跟你视频,都要接。爸爸不在,不可以赤脚走路。”
聂慎童左耳听右耳出,无论爸爸叮嘱多少,哼都不哼一声,就抱着他的腰拖时间。直到早饭被送上来了,才无奈的起来洗漱吃饭,他照样一手不伸的,鸡蛋和面包都切成小块,由着聂同泽一口口喂给他。
喝完牛nai,聂慎童又继续补觉,聂同泽替他把被子掖好,又连着叮嘱了许多,这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