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怒,戟指胡浩大骂道。
胡浩不住地警醒自己镇定心绪,寻找霍永宁言语中一丝一毫的漏洞。
这不是为了口舌之利,事已至此,回天乏术,当尽自己最后力量,将这个行走在暗影之间的邪恶组织尽可能地挖出来。
世人或不知他们的真面目,但是吴征等人一定会知道!“血口喷人。”
胡浩失声而笑,手指点着霍永宁道:“霍大人啊霍大人,你在朝中装了几十载的忠君爱国,如今陛下刚刚驾崩,你就露出真容来。搅风搅雨搞得朝堂不得安宁,竟敢还在金銮殿上妄加指责重臣,霍大人可称得上是狼子野心了。”
一席话说得群臣心中颇为赞同,却让梁俊贤颇为难堪,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道:“两位大人就事论事,切莫徒逞口舌之利。”
“臣不敢。殿下,这人鹰视狼顾绝非善类,请殿下务必当心,莫要上了他的大当。”
胡浩借机在梁玉宇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向霍永宁傲然道:“正如你霍大人所言,金銮殿上,群臣眼前,你且拿出切实的证据来。若是冤枉了本官,先帝不与你干休,殿下不与你干休,诸位大人也不会与你干休!”
大秦股肱重臣,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霍永宁心中苦笑。
不把压箱底的家伙都拿出来,今日恐怕前功尽弃了……也罢,也罢,吴征九死一生,不对,十死无生,就算还活着,他是燕皇儿子的事情,还是留给燕国自行去闹腾处置罢。
原本等燕国掀开这件机密事最能服众,可惜眼前的大事,分毫都错不得,也等不得了。
大殿的空气似乎凝固,殿外惶急的脚步声打破了个中沉寂。
一名太监几乎连滚带爬地撞进大殿跪地颤声道:“启……启奏殿下,各位大人……骠骑大将军府有本启奏,迭大将军与其女迭轻蝶正在皇城外候旨……”
“胡闹!”
屠冲向梁俊贤一鞠躬,对着小太监大骂一声道:“迭大将军还要候什么……”
“迭……迭大将军在……在寿棺里……迭小姐披麻戴孝哭泣不停,乞求上殿……”
小太监结结巴巴,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完,也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骠骑大将军死了!不同于年老体衰的先帝,迭云鹤功力高深,年纪也不算大,忽然身死,加上此前霍永宁的言论,可想而知内中隐情一旦揭开,足以举国震动。
“什么?”
梁俊贤几乎跳了起来。
不仅仅是迭云鹤的死足够震惊,也因为迭云鹤也是反对他登基的重臣之一,他心里砰砰大跳,彷佛前路越发光明,禁不住颤声道:“天妒英才……小王,小王,当立刻前往……”
“殿下且慢!”
霍永宁阻止了他,道:“迭大将军身故固然让人痛心,可当是时,先应查明真凶告慰迭大将军在天之灵才是。殿下可先宣迭轻蝶上殿,问明前后缘由。”
“也对,正是!来人,宣迭轻蝶上殿!”
迭轻蝶一身素缟,眼角泪痕犹然,在内侍的带领下一路上殿,身旁另有一名长须男子跟随。
那男子走得越近,越多人认了出来。
此人向来木讷不好言语,可看得出平静得近乎呆滞的脸上,现正因义愤填膺而扭曲着微微颤抖,锋芒毕露的目光直射胡浩。
“原来是他……可笑迭云鹤侍奉陛下一世,到头来毙命于此人手上……可悲,可叹。”
胡浩对眼下的局面了若指掌,一望就知个中之意。
“民女迭轻蝶叩见殿下,各位大人。”
娇小婉约的女子俯身于地,女要俏一身孝,何况迭轻蝶原本天生丽质,任谁看了现下的模样都会生起怜惜之情。
“迭姑娘请起,先行节哀。”
梁俊贤亲自扶起迭轻蝶,悲恸道:“令尊之事,本王无比心痛,怎会忽然有次噩耗。”
“民女不知道……”
一语未毕,迭轻蝶的眼泪与哭泣声齐来,大殿上谁也不好打断她。
待她哭了一阵,向无极才趋近两步道:“蝶儿且莫伤心,殿下面前,不可失礼。”
“是。”
迭轻蝶止了啼哭道:“民女今晨起得甚早,原本候在府门口只等爹爹上朝时向他请安辞行,不想多等了小半时辰仍不见爹爹的踪影。爹爹向来律己极眼,几十年来早朝风雨无阻从未稍作推迟,民女心知异样,赶至爹爹院前左右呼唤无人,不得不大胆破门而入,才见爹爹倒在地上,已气绝多时了……”
“迭大将军忠心天日可鉴,可叹,可叹……”
梁俊贤也抹了把眼泪,问道:“不知迭大将军可是害了急病?”
“不是。”
迭轻蝶垂首摇头,鬓角边的发丝悬落着飘荡。
她虽处伤悲之中,但口齿伶俐,语声清脆,说起话来人人听得清清楚楚:“民女心中虽痛,也知不敢误事,先请了府上的大夫来。爹爹并非害了急病,死因为喉头与胸骨全碎,正是武功高手所为!民女又惊又骇,恰巧向师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