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昭劝秦尧离开剧组,从经济以及商业角度讲了很多,生意人思维毕露。包括法律风险也分析了,说蔡西荣不敢告他违约,他自己本身就违约了,而且是先违约在前,这部电影就算能过审查,能上映,对投资方造成的利益损失也是不小的。
秦尧听得烦了,回他一句:“你两只眼睛是不是就盯着钱了,蔡导演好歹也是为了艺术,平常看你收藏那么多艺术品,原来其实一点也不关心。”
陆羽昭有些难过的辩驳:“我分析一下利弊。”
见秦尧不回应,他上前拉着他的手,“蔡西荣这个人靠不住,他拍的片子”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些晦涩压抑的情节,干巴巴抛了一句:“多半无法上映。”
这次仅仅换来秦尧轻蔑的冷哼。
年轻人,尤其是搞艺术的,也许某个时候都有为了艺术献身的错觉。陆羽昭知道两人无法沟通,也就不再吱声。他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然后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开始脱衣服。
秦尧收拾完桌子,回头来看见老男人光了上身,还在脱裤子,他像定在了原地,舌头也粘住了,想叫人停下来,那话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陆羽昭脱得只剩下一条白色内裤,包裹着浑圆挺翘的屁股,自然的散发出情色味道。他有些羞涩,上床后拉被子盖住了自己。被子上面有秦尧的味道,他舒服的吸了一口气,像犯了某种瘾,身体无可抑制的发起热来。
秦尧知道床上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是一道美味的大餐,足够填饱他两个星期以来无时无刻不在的饥渴,足够解除深深烙印在身体里的思念,可现在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去享用了,陆羽昭,是不应该再碰的了。
正因为知道,所以烦躁,包括之前对陆羽昭的性幻想,都让他厌恨起自己。
看男人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眼睫毛不住颤动,脸颊上一片羞涩的粉红,秦尧止不住设想:如果告诉他拍完戏自己就准备分手,那对他来说,一定无异于晴天霹雳吧。
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向别人袒露自己。
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怪异的自己。
隐藏在平静下的煎熬,冷淡下的自卑,秦尧全都知道。他像触摸陆羽昭的身体一样触摸它们,并且亲自、一点一点抚平了那些伤口。
现在,他是既无能也无力继续下去了。
陆羽昭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人,刚要睁开眼来一探究竟,额头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
秦尧轻轻吻了他,说:“今天你来辛苦了,走了这么远的路,先睡吧。”
陆羽昭心脏漏跳一拍,他们之间更深入的交流有,这样温情脉脉接触却没有,就好像一对夫妻。他轻易的满足了,并且开心的发昏,揪住秦尧的衣角,开始了唠叨:“你也早点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有机会早睡,明天拍戏才有Jing神。
秦尧苦笑,明天导演要是看见他Jing神抖擞劲头十足的,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为了符合剧里的绝色,他不仅节食减重,还要控制睡眠时间,好让自己脸色憔悴Jing神恍惚,再加眼皮底下两圈青晕,一看就遭了大难。
这些当然都是跟陆羽昭解释不清楚的,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无法沟通。
陆羽昭能感觉到周围的动静,他猜测是秦尧在收拾东西,看剧本,做笔记,练台词,听着听着他就困了,眼皮睁不开,意识一层层的沉淀。他今天太累,走了太远的路,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一切似乎都心满意足,可以放心无碍的让自己暂时与这个世界隔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猛然醒了过来。
陆羽昭看了一下时钟,凌晨三点,床上映着银白色月光,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人。他怀疑自己睡蒙了,在做梦,搓了把脸,抹去额头细密的汗水,不真实的感觉渐渐褪去。
曾经的噩梦再度袭来,陆羽昭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胸口闷得发痛,好像要裂开。他以为自己变强大了,变得无坚不摧,可以对以往的伤害云谈风轻,笑着说一点不在乎,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简单的一个噩梦仍然把他压的喘不过气,醒来时候,庆幸的想幸好是做梦。
为了防止噩梦再度发生,他神经质的不敢再睡,靠在床头吸烟,一根接一根,烟灰全都落在了床单上,自己全然没发觉。
天亮后,秦尧没有回来,陆羽昭一直坐到了东日初升,再到明亮雪白的阳光洒满房间。他想,这时候剧组一定已经开始工作了。
结果事实跟他想的正好相反,因为昨天几场戏演的不够好,导演正在大发雷霆,把两名年轻男主演召集到一起训斥,说他们再这样下去,这部戏绝对不可能完成了。
主演之一,苏白韵被骂得翻起了白眼,说:“导演,您不满意怎么昨天不说呀?昨天还挺乐滋滋的,今天就来找茬,这是不是又是您新发明的训练方法?”
他长相白皙Jing致,一张小小的巴掌脸,细脖子,单薄的像个高中生。比较符合现代审美对小鲜rou的要求,因此比秦尧红一点,还被某杂志评为娱乐圈最有发展势头的十大新人之一,不知怎么会来拍这么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