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白家父子独自一桌,其他妻妾则坐另一桌,两个新进门的姨娘一左一右伺候着白予堂用膳,白予堂给白荆泽盛了一碗汤放到他手边。
白荆泽接过那碗汤喝了几口抬头看向父亲,白予堂依然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沈林林趴在白予堂胳膊上撒娇沈宁宁则细致的为他布菜。
“何事?”
白予堂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有喜欢的人了。”
白荆泽沉静的说道,白予堂眉头都不曾皱起,喝下一碗汤后,拿起桌边的帕子擦了擦嘴才抬头看向白荆泽。
相似的修长双瞳中不带一点情绪,白予堂如一个普通父亲问道。
“哪家的姑娘?”
“他出身不太好。”
白荆泽决定先撒个谎试探试探父亲的口风,白予堂依然眉头都不皱道。
“可以让她先当你的妾侍,你的妻子必须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
“我喜欢他,这辈子非他不娶。”
白予堂听罢眉头这才皱起来。
“你涉世未深,被人欺骗也不知,把她带来,我要亲自会会。”
“然后棒打鸳鸯拆散我们?”
白荆泽笑道,白予堂看着自家的孩子。
“你是故意弄个下贱女人回来气我?你要如此糟贱自己?”
“父亲多虑了,我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人轻贱自己。他虽不如父亲心中那般满意但我与他已经订下誓约,非他不可,我告诉父亲也只是通知而已,至于父亲您的意见,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饭桌上的气氛立刻凝重起来,一众姨娘侍妾纷纷停下筷子看向这边,白予堂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花厅里很快只剩下父子二人,仆人送上热茶后也不敢多停留,很快退下,白予堂端起茶盏又放下,面色不变,但白荆泽知道男人已经开始焦躁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个女人只能当妾,不然你就别想再见那女人。”
果然···
眸色一黯,他早就知道白予堂会有这反应,但还是忍不住抱着幻想。
“你是因为我爱他还是因为他的身世。”
“两者皆有,你对那种下贱女人也就是玩玩,等你长大些懂事了,自然会明白谁才是更适合你的。”
看着男人,白荆泽轻笑着摇头。
“父亲,我第一次发现,您是如此绝情。”
“随你说,你以后会懂,我说的话都是绝对。”
“是么,那如果他家世良好,与我般配你是否愿意让他进门?”
白予堂也笑了起来,手指捏着茶杯微微用力,茶杯立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男人看着他,脸上挂满了嗜虐的微笑。
“你那么聪明怎么总是做些傻事问些蠢事呢?单凭你对她情有独钟一件,就算她是公主千金也别想进白家的门成为你的妻子!”
“父亲,您这种做法很卑劣。”
“我从来都不懂成全别人,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更何况,你本就属于我!无论是谁都别想抢走你!不论是人还是感情!”
白予堂温柔的轻笑道,手中的茶杯却已有碎裂的痕迹。
白荆泽眸中了然,淡然开口。
“曾经···那些的确是你的,在你一次次推开我后,我对你的所有感情已经被耗光了。父亲,那天你拒绝我时我就说过,你对我而言只是父亲。”
“忤逆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我会让你看清楚那贱女人的面目。”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他,因为他也不曾放弃过我,就这一点,父亲···你注定要失败了。”
手中的茶杯终于不堪怒意成了碎片,青年笑着看向他,微微一鞠躬转身离开。
白予堂起身愤怒的叫住了他,青年如他所愿停下,只是没有回头看他,背对着他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疼吗?我当初可比你更疼,日日夜夜,痛彻心扉,我对你的心早已疼的死掉了,白予堂,你这点疼这点血算什么。”
平静道,白荆泽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白予堂低头盯着自己被割碎的手掌。
以往就算是打个喷嚏那个孩子也会担忧心疼半天,而如今···就连苦rou计也不管用了么!
白予堂愤恨的看着青年离开的身影,握紧了拳头。
他说的话是绝对,他绝对要找出那个勾引了白荆泽的贱女人将她碎尸万段。
“白霄白骏!”
“是,爷。”
双胞胎从暗处现身恭敬的跪下。
“跟着他,若是见到和他燕好的女人,带回来见我。”
“是。”
如楼肃清预料的那般,白予堂的反应果然很激烈,叹了口气,晃着晃着走到花街,听到从窗户内飘来的一阵阵哀婉琴音,心念一转又上了郎平的房间。
桌上摆着他日常爱吃爱用的东西,郎平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