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楼肃清此人素行不良,拈花惹草喜新厌旧,那名声真是坏透了,可这世家公子教起人来却是一板一眼。
白荆泽初次学琴,指法不熟练,楼肃清便手把手的教他演示给他看,亲拢慢捻抹复挑,白荆泽学的很是笨拙,他也不气,寻找着白荆泽的盲点,然后继续加以指导。
这样一个音痴在一月后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时,就连花魁朗平也大吃了一惊。
楼少追求美人儿,还真是下了苦功夫啊!当初他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教授白荆泽,可是教的快哭了,恨不得立刻退人银子将之赶走。
一曲毕陆丞千和朗平不吝啬称赞,但楼肃清却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他身旁,耐心的重弹了几个音。
“弹琴不可心急,你一急就容易破音,且太拘泥于指法,以至僵硬干涩少了灵气。”
楼肃清修长漂亮的手指拨动着琴弦,白荆泽认真的看着,然后自己也重复了一遍,抬头笑着询问。
“可是这样?”
清冷干净的双瞳盛满了自己的笑脸,楼肃清笑得愈发温和起来。
“很好。”
轻声赞道,两人之间真的仿佛严师与笨拙的徒弟,陆丞千玩味的看着两人。
为了那半年之约,白荆泽也是下了苦功夫的,十根手指上缠满了绷带,全是被琴弦磨破皮或勒伤的。
楼肃清掏出一盒小瓷瓶打开,以无名指挑了点淡绿色的药膏细腻的抹到白荆泽的手指上,他的手势优美,动作温柔仔细,白荆泽低着头嗅了嗅。
“好香!”
“这是我家特制的药膏,对皮rou伤特别有效,抹了还不留疤。”
楼肃清淡淡的解释道,心疼的抚过白荆泽指腹上的老茧。
“那你说半年之后我能赢他吗?”
楼肃清的动作一顿,抬头复杂的看他。
“你是我教过的最差的一个弟子。”
白荆泽:···
陆丞千忍不住笑,开口解释,楼肃清还教过的两人便是陆丞华和他,白荆泽傻眼立刻委屈起来。
“我们比武吧!论打架我不输给他的!真的!”
楼肃清气到笑,圈起拇指和食指,往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蹦,白荆泽“哎哟”一声。
“尽想着偷jian耍滑,既然没有天分就要勤加练习,勤能补拙知道吗?有我在,一定能让你赢的比试,你可不准先行气馁砸了我的招牌。”
“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会拼了命的练习的!”
陆丞千苦笑,白荆泽不知道,用楼肃清的家乡话来说,他这个第一弟子可是楼肃清的“生招牌”。别说半年,恐怕这辈子白荆泽都拍马难及。
从花楼出来回到家,白荆泽抱着琴一人躲在屋子里废寝忘食的练习,白予堂归来也不见小孩跑来跟他撒娇,经过小孩窗下的时候,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从窗口飘出来。]
白予堂愣了一下,随即唇角扬起笑意。
看来小孩为了他真的是下了苦功夫的了。
吩咐仆人不要打扰白荆泽,他站在窗下听着,白荆泽起身活动筋骨时就见男人站在廊下惬意的闭着双眼。
“爹爹!”
开心的叫道,跑到窗边,单手按着窗框一个翻身跳下来,白予堂在下面接了个正着。
“累不累?”
抬起袖子擦着小孩脑门上的汗,白荆泽开心的在他怀里晃着腿撒欢。
“再过不久,我就能和爹爹一起合奏了!”
父子二人正亲昵的打闹,管家突然来报,楼家夫妇偕他们的公子前来拜会。
“我们与楼家也有生意往来,正好你今日在家,我便带你见见他们,以后白家还要你来主持切不可淡了与楼家的关系。”
将少年放下,理好衣服,白荆泽跟着父亲前往主卧见客。
楼家夫妻比白予堂年长些许,保养得宜看不出老来,他们身旁站着规规矩矩的青年,朝白予堂恭敬的弯腰作揖。
“白伯父,荆泽弟弟。”
行完礼楼肃清便退到父母身旁,也不乱看乱动,白荆泽也在父亲的示意下行礼,对上老实的楼肃清,颇觉无趣。
跟在父亲身边听着大人们聊天,白荆泽闷闷的盯着外头晴好的天气发呆,一转头对上楼肃清的笑脸,在双方父母看不到的地方,楼肃清冲他眨眨眼做了个鬼脸。
“父亲···”
楼肃清俯身在楼父耳边低语一阵,楼父有些头疼的看看他随即点头,然后苦笑着抱怨。
“清儿身体不舒服要劳烦小公子照料一下了。”]
楼肃清捂着额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比他挨了一个头的白荆泽倒是活蹦乱跳结实的紧,两个年轻人站一块儿形成鲜明对比,白予堂表示无碍。
扶着楼肃清离开主宅范围,楼肃清立刻原地复活,背着手一副老成样。
“见到为师还不快快行礼。”
“是,师傅!”
白荆泽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作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