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琰靠在邓骁怀里,久久没有动静。
邓骁不禁紧张的低头看他的神色如何,只见东琰盯着自己的衣角正在出神。
“邓骁,你知道的。我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林焱了,我这副身体,连自己都觉得肮脏不堪,怎么还能配得上你”
邓骁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年我一念之差,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这才离家远游;如今你也说配不上我,我们两个这样让来让去,岂不是要白白错过一生吗?”
这话说得正中红心,东琰心头猛震,略略抬头,看到邓骁下巴上的短短胡渣。不敢再往上看,他偏过头,从洞口吹入的晨风带着山谷里特有的空灵气息,吹在脸上凉丝丝的。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逸的开始一天了。
可是他还是不敢就这样沉溺下去。
邓骁的突然出现,犹如一尊天神,救赎与他自无尽的地狱。东琰挖空心思想的只有如何才能报答万一,哪里敢奢望能真的跟这个人携手人生。
可是他也不忍就这么与邓骁分手。
跟着他走吧,别管前面有什么;东琰想着,先去找找母亲的埋骨之地,再去把两个妹妹解救出来,这样的话,自己的存在在这个世上的价值也就差不多了。
邓骁希望能跟自己做夫妻,只要他不嫌弃,东琰就陪着他;要是万一哪天邓骁后悔了,他就走。
想到这里,东琰低声答道:“你不介意,我自然是万分愿意的。”
邓骁大喜,拉着他一再确认,“你真的愿意?真的愿意?”
东琰拉下他的头,试探着触碰他厚实的嘴唇,瞬间就被压在洞壁上,热烈的狂吻把他整个人的意志都摧毁了。
对于亲吻,东琰并不Jing通,这是他第一次从和男人的亲密接触里体会到“悸动”二字邓骁的嘴唇真软啊,东琰无力的搂着他的脖颈,任由他吮吸自己的舌头,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跳得很厉害。
邓骁用力的压着他,厚实宽广的胸膛同样心跳如擂鼓,腿间那根硕大沉重的孽根,硬挺挺地戳着东琰的小腹,东琰会意的分开了腿,暗示他可以做下去。
可是邓骁却突然刹车了。
东琰不解的望着他,还没有平复下来的喘息声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尴尬和羞惭。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到前面的拂柳镇里,我们租一辆马车。”
东琰反应有点慢,直到他把东西都整理好了,这才哦了一声,过去爬到了邓骁的背上。邓骁背着一个人,仍然行动利索地借着石壁上的裂缝和凸石飞快的爬行,东琰来的时候没有意识,直到这时候才清楚的认识到邓骁这身功夫是多么高深莫测。
心底越发觉得自己配不上此等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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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千孔峭壁到京城外的山道其实很近,歪脖子树虽然不少,但是树底下有一座土丘的却只有一棵。
东琰跪在地上用手挖了一会儿,很快就把指甲弄断了,邓骁也不去拦他,只是沉默的递给他一把短剑。
土丘下面的尸体早就化为白骨,分不清是男是女,可是白骨森森上残留的几片烂布,还有腿骨上的一条银链,证明了这具白骨的确就是林江业的夫人,林焱的生母费氏。
“我娘手上的戒指和碧玉镯子都不见了,想必是被人拿走。只有这条银脚链幸免于难,娘、不孝儿来晚了。”
东琰伏地痛哭。
将林夫人的尸骨烧化,东琰打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再做打算。邓骁带着他避开大道,走水路顺流而下,赶在午饭时间到达了拂柳镇。
拂柳镇上只有一家客栈,门口停了几辆大车,一个四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正守在大车前焦急等待。老远看见邓骁的身影,一拍大腿迎了上来,“哎哟我的少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可把老奴给担心死了,呃这位是”
邓骁介绍东琰是“一位好友”,指着那男人道,“这位琰先生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他说的话就等于我说的话,对待他千万不可失礼。”
又对东琰道:“这是我家的老奴邓彪,自从我娘也去世以后,我就遣散了所有下人,只有他一直跟着我。邓彪是我小时候的拳脚师傅,可以信任。”
邓彪急忙摆手,“老奴那三招两式早就是摆设了,少爷真是抬举老奴。”打量着东琰,心里咯噔一下——-这张脸虽然有些许变化,气质上也大不相同,可这这明明就是
看一眼自家少爷,邓骁面不改色的侧过身子,虚揽了一下东琰,“进去吧,今晚我们在这里歇息,明早就出发。你别急,我派出去的人一定会日夜兼程”
东琰脸上发热,心里发虚,直觉那邓彪看出了什么。毕竟自己在南风楼的事情早就天下皆知,这件事是个笑柄,也是件丑闻。
东琰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低着头不言不语,跟在邓骁后头走进客栈。
客栈里已经坐了两桌人,其中一桌是邓骁的人,还有一桌却是临时跟过来搭伙走路的商客。
邓骁知道东琰有些不自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