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匪(十七)
梦境还在继续。
青色的麦田渐渐消失,画面中央浮现出一间Jing巧的小房间,摇曳的红烛光映得屋内那张被薄纱遮掩的大床如梦如幻起来。
那是卢穹第一次劫官家的道,他得了钱一半赏了寨子里的兄弟们供日常开销用,一半拿来给这个房间的主人。
他赤裸上身,胸口缠着绷带,结实有力的胳膊被一只柔软纤细的小手握住,那双白净的手主人是一个妙龄女子,肌若凝雪不胜娇美。
“你这人是不怕死么,连官府的粮饷也敢劫。”那女子低着头为他胳膊上的伤口上药,嘴里埋怨着,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不已。
卢穹振振有词,“那帮jian贼搜刮的全是民脂民膏,老子不过是替天行道。”
“什么替天行道,”那女子有些嗔怒,“你要是死了怎么办?你这人怎么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好好过日子呢。”
“安安稳稳过日子?这世道怎么过安稳日子,我爹一辈子安分,你瞧他怎么样?最后倒是被人砍了头颅!”卢穹一下子来了气,“哪有安稳日子可以过!只有逞凶斗狠才没人来欺侮。”
“和你好好说话呢,怎么突然撒起泼来?”那女子把手一甩,放了他的胳膊,背过身子语气闷闷的。
卢穹楞了一下,随即笑嘻嘻地从背后搂住她的纤腰,“好林娘别气了,我这通气怎么是撒你身上呢。我爱你护你还来不及。”他又摩挲着那人的细腰,把头依靠在她的肩膀上,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林娘撇过脸,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这sao话倒是一套套的,谁个信你就是猪头。”
“好啊,你信我,你当我的小母猪好不好哇。”卢穹也不恼,在她面前他还哪有半分混世魔王的模样,甜言蜜语倒是学了许多。
“呸!”林娘拍掉他作乱的手,娇嗔道“你才是猪!笨猪猡!”
她嘴上凶狠,可脸蛋红红的,带了一丝娇羞。
卢穹一下子抓住了她的纤纤玉手,把她揽到怀里,压倒在床铺里,“好吧好吧,我是猪我是猪八戒,你是天上的嫦娥仙子,来嫦娥姐姐让俺老猪亲一口。”
作势舔吻着她纤细的脖颈。
“哼,”她故意重作出生气的模样。可当她揽住了他强壮有力的后背,触摸到上面一条条结痂的粗糙的伤口时,又软了心肠心疼地摩挲着那些口子,低低地问,“疼吗。”
“不疼,我只要一想到我多劫几车官饷就早几日攒满了赎你出去的钱,我就不疼了。”他解开她的衣襟,那张有些煞气的脸露出了憨憨的痴笑。
“哪有不疼的呀,你这笨猪猡!你真笨!”
“小娘子嘴可真坏,就知道叫你男人笨猪。”卢穹笑眯眯地含住了她娇嫩的唇瓣,好半晌含糊道,“林娘,你身上什么味道这么熏人?”
“起开,你这笨猪!”本在床上安安分分的林娘一下子怒了。
“怎么了呀,你这是。”卢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不解道,“我说你今天真是香得熏人嘛。”
“那是并蒂莲!你真是气死人了!”林娘推开了他硬是要凑过来的脸。
“哦好好好,并蒂莲。香真香,真衬你。”他敷衍道。
这大土匪一辈子打打杀杀从未有过风花雪月,当然不知道并蒂莲的寓意。
这在他看起来很娘们的香,却是这风尘女子小心翼翼放满了希冀与期待的。
白头到老,与君同欢。
缠绵悱恻,永结同心。
林娘是不幸的,她的身份太低微,她的美貌又过于引人垂涎。她性子刚烈,在卢穹之后再没通别人上过床,她想守住自己的贞洁却为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她被视作妈妈的老鸨出卖了,那恶心的老妇要她陪县令的儿子作乐。
林娘不答应,即使被强抬进房里送到那纨绔的床上可她还是誓死不从。
“出来卖的婊子当自己脸上贴金了?妈的,sao货。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早就烂透了,你装什么清高!”那纨绔掐着她的脖子扇了她好几巴掌。
林娘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溢满鲜血。
“我是婊子,但我比你干净。”她被掐着脖子,气息奄奄,但不减骨气虚弱一笑朝那人脸上啐了一口。
“妈的,看我不弄死你!”那纨绔被激怒了,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婊子,我再问你一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林娘喘不过气了,脸慢慢发紫,她还是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我...男人.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她话说完已是断了气。
那纨绔冷笑一声,对着她的尸体踹踢了好几下恶狠狠道,“婊子还立牌坊。”
“你们几个,给我过来jian了她。她不是清高么,老子就让她贱到骨头里。”他对着手下几个喽啰狠厉一笑。?
“jian完了给我砍了这婊子的头,扔到他那姘头的寨子里,把身体剁碎了喂狗,我看她怎么倔。”
像是嫌不够似的,他又重重一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