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洋一脸坏笑对他说,“我可有人了,你别再想着把你那侄女介绍给我了啊。”首长不动声色地撇他一眼,“就你赫洋是个情种!”
对赫洋来说,留在首都显然更合适,他本就是首都人,离家近不说,他近几年大概也不会想回家。但那里有他熟悉的一切,昔日的战友,带他的教官和首长,几乎拟定的大好前程在等着他。
可我自私地感到高兴,是因为那个“前程”里没有我,赫洋才会来的。
毕竟之前他和首长同在一个军营,我很好奇赫洋曾经的从军生活。
首长跟着我们来到少校休息室坐了会,说赫洋刚进部队的时候,光一副身体好,打个背包都打不利落,挨了不少训。当天晚上铃声响起他到的倒早,袜子夹在裤腿上就带出来了。教官把他拎出来,笑他像个逃兵,那之后赫洋几乎没再出过错。
“不过有一回,查宿舍的指导员过来说,赫洋宿舍竟然是穿整衣服睡的,几个人挺尸在床上被子也不盖,全叠好了!一个个睡着耳朵也立着就等铃响诈尸。赫洋站出来说他提议的,给我气的让他绕场爬了一晚上!”
“不过我想着,这小子挺机灵,也有担当。我真挺喜欢这小子。”首长似乎又回到那时,乐呵呵地拍打着赫洋的背,让赫洋差点踉跄,可见首长力气非常大。
首长走后,我摸摸赫洋有双老茧的手,虽然刚才觉得好笑,可我还是很心疼的。这双手不知道爬过多少地方,已经几乎变成一层坚硬的铠甲。赫洋笑着说“倒不是那会儿爬的,那么爬得用胳膊肘。”我捶了他几拳,骂他看不懂气氛。
休息室有张他专用的床,非常旧,一看就是传了很多代,床单却很新。赫洋之前略有洁癖,出去玩回了家就想洗澡,却在泥土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那时候我在干嘛呢?我也并不好过,怀孕时我涨乳疼痛,呕吐不止,对味道极其敏感,思绪沉重又易怒,总会打碎东西。直到大姐给我收拾好残渣,我感到愧疚,她却说不要对她愧疚。
说我要对腹中的孩子愧疚,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掌控,却想着要把他生下来,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让我不要像母亲那样,做出自己无法负责的事。
这些话让我醍醐灌顶,我逐渐习惯在发作前想想美好的事,这能让我平静下来。可那点点滴滴快乐的碎片里,到处都是赫洋的影子。
自从默认赫洋可以在我家过夜,他像老鼠搬家一样一点点把自己东西挪了过来。吃完晚饭我跟慢慢在客厅看电视,他搬着行李箱哐当放下,我眼皮都不抬一下,说你就这点东西?
赫洋说他刚来海市没多久,来的时候也只是为了办公,都没想过在这住下,哪来的什么东西。
我心想带赫洋去买几件衣服,他成了不追求外表的糙汉我可不是。除了工作时间,我喜欢给自己搭配好衣服出门,给慢慢搭配也会花点时间,这也是一点慢慢这么讨人喜欢的原因吧。
我带他和慢慢来了海市最火的步行街,这里潮男潮女很多,看着赫洋硬朗的身姿显得格外挺拔,在这儿几乎见不到这么周正的人。
从前在首都时有母亲给赫洋买衣服,他穿着倒是很精致,大概就是非牌子货不穿吧,品质一看都是做工极好的。除此之外在部队一直穿着军装,也没什么穿休闲装的必要。
但赫洋来了海市以后就整天围着我跟慢慢转,前段时间我让他去上班不准霍霍年假了,他又开始忙起来。上班时间非常早,部队离得远离市区,经常要一大早开车过去。所以真的没时间收拾打扮。
我摸了摸他的下巴,这是我今天刚给他刮的,前几天忙得连胡子都忘了刮,凑过来亲我时扎得痛死了,我因为激素原因倒不怎么长胡子,省了不少事儿。
有时也觉得神奇,我总会见到他幼稚的一面,还在下意识把赫洋当小孩,可一切都告诉我他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那样幼稚的表现要看他想不想。
就像现在,我应接不暇的给他挑着衣服,让他挨个去试穿,他一边嘟囔着“这能合适我吗?”一边乖乖进了试衣间。换上衣服出来后我却想把他塞回隔间,直接坐上去。
当然,我没敢这么做,这毕竟是频繁有人进出的公共场所。我舔了舔嘴角,想着今晚让他穿上这套衣服…
付款的时候我下意识掏钱,认为我是哥哥比他年长。却忘了赫洋这小子工资比我多多了。他自己还有个从初高中开始攒下的小金库,之前一直存在银行里,出了部队发现已经变成一大笔钱。
真可恶啊,我想着。有钱人的钱总是取之不尽,轻易地用钱生出钱来。而普通人的钱随着生活的无底洞根本不知道消失在哪里。
我索性放心让他付钱。花赫洋的钱,我从来不会感到良心不安。我们带着慢慢去买了几套衣服,我要给她买裙子,赫洋在给她挑不磨脚的鞋子。
倒不是我想让慢慢穿裙子,而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其实从幼儿园起就在建立。
一开始我想尊重慢慢的选择,前一天晚上会会让她自己选衣服。可后来发现对孩子来说,裙子和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