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刻意没让他剪。迟烁呆呆地看着,恍惚地记起来,他其实喜欢短发,一点都不喜欢有刘海。
为了高行知,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造型师还在和白月清讨论着发型,说他留长发很合适,迟烁低下头,默默取下指间的戒指,说,“麻烦帮我剪短。”
这话一出来,造型师愣住,又看向白月清。
“听他的,我只要好看。”白月清挥了挥手,直接走向旁边沙发。
造型师和助手都开始忙碌。
迟烁被带去洗头,流水哗哗冲着,纤细的手指按在发丝里,他双手死死攥着,指甲掐进掌心,极力克制着颤抖。
他要做回原来的自己。
……
傍晚,迟烁的照片就通过私家侦探传到高行知手里。
风刮着阴暗的客厅。
保姆已经回家休息了,几百平的两层楼空荡荡,只剩一个人。
高行知坐在沙发里,捏着手机,死死盯着屏幕。迟烁将头发剪了,碎发只搭在额头,巴掌大的脸清晰地显露出来,白月清是搂着他的,可迟烁的表情一点都不紧张,他还把戒指取了……
这一刻,他都开始怀疑白月清是不是别有用心。
他想把迟烁现在就拖回来,真正打断腿,关在地下,最好把他奶奶也控制住。看过这张照片,高行知黑暗面被激化到最大,想了无数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但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可以再等等……他不信迟烁真能离开,只要再等等,迟烁会想明白。
想到这,高行知又生出一股浓浓的厌烦,盯着天花板,眼底越来越红。
就在这时,杨总来电话了。
“月清……和你弟弟关系如何。”
通话里,向来沉稳的声音难得多了一丝犹豫,高行知听出了不对劲,支起上身坐好,没有立刻开口。
电话那头,杨总声音顿了顿,语调变沉了些,“他把你弟弟,带到自己母亲留下的庄园,睡在了主卧,一整夜。”
那间主卧,白月清从不让人进,管家定期打扫完就要锁上,就连养父杨竞本人也只踏进过一次,也就那一次,出了事。
高行知一下站起来,捏着手机的五指收紧。
但仅仅一瞬,他就恢复理智。
白月清不可能对迟烁下手,对方资产捏在他手里,包括公司的漏洞也一清二楚,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乱来。
但杨竞看不到这层利害关系,一来那些资产在他眼中不过九牛一毛,二来那间卧室太过重要,他就是在那间房……醉酒侵犯了自己的养子。
电话这头,高行知调整好语气,无比疲惫地说,“不清楚,他们很少见面,每次我都在场,白月清喜欢逗他。”
说完他顿了顿,又说,“他的确很在意迟烁,喜不喜欢不知道,但可以确定,迟烁一定不喜欢他,如果他们真上了床,那也是被强迫的。”
杨竞问,“你确定?”
“除了我,他不会喜欢任何人。”
高行知云淡风轻,又说,“杨哥,做笔交易如何?”
……
风城是个旅游城市,一年四季都是锦绣如春,是个风花雪月的地方,晚上的人永远比白天多。
迟烁住在了市里的酒店,被白月清带着逛街,逛了整整两天。
出行一直很张扬,甚至被拍了视频和照片。
所幸的是,戴他了口罩,别人只知道白月清这个富二代找了新欢,但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源源不断的信息和花边新闻传到了另一边。
白月清却还嫌不够,到了跨年夜这天傍晚,神秘嘻嘻地将他带到酒店的空中餐厅。
地方已经被清场了。
落地窗360度环绕,可以俯瞰着全市风景,此时落日辉光正盛,橙黄的暖光照满了城市。就在这时,远方出现黑点。
一架架直升机逐渐出现在空中。
迟烁吃惊地张了张嘴,扭头就问,“你干嘛!”
白月清手搭着沙发背,翘起二郎腿,“他不是装死吗,那我就用他的人脉,用他的钱,和他未来儿媳妇约会。”
说完就是一个媚眼抛过来。
迟烁坐在对面,被恶心地往后缩了缩。
也就这会功夫,直升机已来到不远处,在空中转着圈。
玫瑰花雨从天扬扬洒下。
迟烁看呆了。
不光他呆了,地面上的人们也惊了,也就是在这时,每个商业广场的led屏突然熄灭,紧接着跳转出一串示爱的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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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清笑得放肆,将手机屏幕转过去给看,“看,一分钟,冲上热搜,迟同学,恭喜你,出名了。”
迟烁看着屏幕,脸憋的涨红,“你神经啊。”
白月清挑眉,“我们现在是情侣,我和我男朋友示个爱怎么了?”
迟烁脸更红了,转过头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