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先生向您致歉,并给予赔偿。”管家微微欠身,向迟烁说,“您可以选择回家,由我们护送,也可以选择在此地留下,不管如何,我们都会给您一笔可观的补偿费。”
管家顿了顿,微微一笑,“当然,一切前提是您不可以再见白先生。”
终于到了里拿钱赶人的剧情,迟烁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深思起对方的话。
现在必定不能回去,他不想这么快面对高行知,但留在这他能干什么?
思索了一番,迟烁看向他,“我不要钱,帮我找份工作吧。”
他现有的钱还是之前存的,也需要一份工作适应社会,但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也没学历,找份洗碗的工作也不一定有人要。
管家微微一愣,倒不是吃惊于回答,而是惊讶于那位小高先生的交代——还有一种可能,他会要你帮忙找份工作,答应他,给一份虽然安全但需要交际的工作,比如服务生、接待员。
仅仅一瞬,管家便控制好表情,微微颔首,“当然可以。”
夜晚,迟烁被带到了海边一所民宿咖啡馆,这是管家女儿开的,生意不错。
管家与女儿说话去了,迟烁被带到了员工宿舍,很小的一个单间,只有一扇窗户对着没人的围墙。但有单人床、卫生间。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管家的交代还是这里福利好。
迟烁更倾向前者。
尽管不好意思接受这份好意,但他现在的确无法和人同住,焦虑,性瘾,无论哪个都藏不住,他不想一来就被当成异类。
他可以多干点活……
迟烁想了想,扶着床坐下来,舒了口气。
也就是这会,和蔼的中年女性走进来。
像是得了交代,打招呼过后,她保持距离,拉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朱红的花色长裙落在地面上。
“小迟对吧,这样称呼你可以吗。”老板娘自顾笑了笑,说,“你叫我张姐、老板娘都可以,今晚有点忙,跟你交代几句,你就可以先休息,明天再带你。”
迟烁连忙点头。
工作并不难,民宿的管理员,只用提前联系顾客,安排好入住,到时间再去收房,轮休,工资月底发。
迟烁应了下来。
张姐没再说什么,嘱咐了句晚点有人来送衣服和洗漱用品就离开。
迟烁知道这是张管家给的特权,他不敢要,只说自己去买,就跟着张姐走出宿舍区。
张姐回了餐厅,迟烁站在大街上却陷入惶恐。
人实在太多了!
他几乎是以最快速度走进了对面24小时便利店,低着头快速扫荡着用品,但仍旧避不开排队结账的人群。
今天跨年夜,哪里都是人。
而他穿的还是白月清买的衣服,光低着头排队就能感受不少目光落在身上,加上人与人的距离太近,他能清楚听见别人的聊天和呼吸声。
仅仅一小会,自己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结了账,他几乎逃一样跑回宿舍,进了单间,关了门,抱着塑料袋弯着腰喘气。
他竟然在那么多人的地方想起了高行知。
背后人的呼吸声吹到头发上,他一下就能想到无数个日夜,高行知着迷一样吻着自己,热气渗进肌肤,他被亲着黏黏糊糊。以前最怕看到的镜子,竟成了第一时间跳出来的回忆。
明明吃过药了。
迟烁感到痛苦,他越不愿去想高行知,对方越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跳出来。
他躺回床上,缩在一起,催眠着自己等工作起来就好了,一旦忙起来他就不会去想。
然而迟烁想错了。
接下来的工作让他无时无刻都能想起高行知。
元旦本来就是假期,来定民宿的情侣特别多,有恩爱的,也有争吵的,还有刁难的。
迟烁跟着老板娘学习,仅仅三天时间,见证了情侣们吵架又和好,他们会因为一点小事指责对方,也会因为一两句软话哄好,也有男的会抛下女朋友,一个人走了。
看着他们迟烁总会想到高行知,除了抛弃,他们之间好像不会有其他问题,高行知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喜好,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
他呢,被高行知的惩罚和霸道拿捏惯了,下意识就去顺从,即便有不一样的想法也会压下去。等憋不住了就会爆发,大吵,惩罚,像个死循环。
当迟烁意识到在思考这些时,头又痛了。
不该想的,他现在最该想的是如何适应生活。每每到这,他又不禁去想,就算能够重新适应社会了又如何了,总有天他得面对高行知,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矛盾的想法逼得迟烁更加头痛。
药物治不好他的失眠,工作更加不轻松。
他需要去接不识路的顾客,频繁的使用微信与顾客沟通,告诉他们开关在哪,热水怎么调,哪里有餐厅,还要与保洁阿姨预约上门时间。
事实上这些他全无经验,每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