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月清嘁了声,躺在地板上闭上眼睛。
迟烁没了睡意,看着天花板出神。
刚才那句话是听张予说的,高行知放他走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了?是不是想让自己主动回去?
凭什么呢?
自己又该回去吗?
迟烁沉沉睡去,而他不知道,这句话后面还有一段。
如果它回到你身边,那它就是属于你的。
如果它没有回来,你就从来没有拥有过它。
海边别墅,空旷的客厅里,监控录像持续放着,高行知忍无可忍把桌上东西全部掀翻。
不该放的。
迟烁发烧了。
白月清睡在地上,睁眼就看见迟烁在一旁缩成团,原先的被子到了自己身上。
他瞬间酒醒,骂了声,快速拿起手机。
庄园里没有安排家庭医生,喊人过来得两个小时,最快得去市里。
白月清挂了通话,再看向迟烁时脑海忽然闪过一丝灵光,蹲下就开始扒迟烁衣服。
过了会,清晨忙碌的阿姨都看见大少爷抱着一个几近赤裸的青年冲出去。
迟烁身体上本来就有伤,只要稍微一看就让人浮想联翩。
消息通过管家传到了另一边。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烟灰落在西裤上都无知觉。
迟烁再醒来临近中午,手上贴着胶布,意识还处于朦胧中,他看着天花板,下意识喊了声高行知,紧接着愣了下。
高行知不在这里……以后或许都没有高行知……
迟烁倒吸一口气,心跳猛然加速。
他翻动身体,企图寻找呼叫按钮,目光一瞥,竟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两盒药,他连忙凑过去,慌张地把盒子打开。
高行知从没停过药物,但迟烁对他的依赖有增无减。待吃下药物后,他靠在床头,大口喘着气,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孤寂和空虚。
迟烁眼眶又红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病房门被打开。
白月清出现了,他换了件半透明的白色流苏上衣,领口大开,内里没有穿任何东西,同色长裤将腿显得奇长无比。
“十分钟,衣服换了跟我走。”白月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往沙发上一坐。
迟烁滚了滚喉咙,压下酸意,抓住手提袋说,“我要先办身份证和手机号。”
白月清摆了摆手点烟,“速度。”
迟烁立即翻身,拿着手提袋去洗手间。
待洗漱完后,打开袋子一看,他又头大了。
是套皮夹克和背心,很宽松,裤子几乎要拖到地面,鞋子是厚底的,这些穿在他身上无比显大,皮肤的勒痕和吻痕都没淡去,毫无掩藏的暴露在空气里。
“有别的衣服吗。”迟烁不自然地走出去,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几个月前他几乎就没穿过低领的衣服,何况是背心。
“手给我放下!”白月清看着他捂衣服的样子就来气,又骂了句土包子,叼着烟两三步来到跟前,“丝巾呢。”
“咳……袋子里。”迟烁不习惯烟味,偏过头把左手的袋子递给他。
白月清翻了个白眼,抢过袋子把印着logo的丝巾拿出来,手法娴熟地缠在他脖颈上。
“记住,你是跟我出去,头抬起来。”
白月清夹着烟,拍了拍迟烁茫然的脸,“我白月清光名字就能把人吓死,你这幅样子想丢光我的脸吗!”
脖子上又绑了东西,迟烁扭了扭,干巴巴说了声知道了。
白月清带他出了病房。
原本迟烁还想去精神科解决性瘾的事,但被白月清拦下,丢给了他一个没有包装的小药瓶,叫他一天吃两片。
迟烁诧异又谨慎,他知道,高行知喂他的药片都是从这人手上拿的。
一路上白月清没有过多解释,大步跨出医院大门。
加长豪车等候在外,随行的还有三辆安保车与一辆管家坐的保姆车,出行阵仗很大,但凡路过的人都要看一眼。
这是座旅游城市,蓝天白云,远边青山连绵不断。
迟烁长久不出门,透过窗外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下陷入恐慌。
目的地是一家独栋的工作室。
白月清没有带他去办身份证,揪着他去了房,把他抛给了一个造型师。
眼看陌生男人笑着走上来,迟烁惨白了脸,抗拒地往后缩,尖叫地说别碰我。
造型师也吓着了,白月清转身一个巴掌甩过去,没用力,但足够响。
迟烁被打懵了。
白月清冷冷看着他,“再这样就滚回高行知身边!”
“……”迟烁被打得幡然醒悟,是了,他已经逃出来了,不会被惩罚,不能一直这样害怕下去……
迟烁在镜子前坐下。
发尾已经不知不觉到了肩膀,刘海也过了眼睛,高行知想让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