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到达西郡坡的时候,是第二天深夜。不大的小城里一片安静,街上除了严阵以待的巡捕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大约是最近闹了人命,这些巡捕不得不打起Jing神,十个人一个小队半夜巡逻。
李元和聂沛并排趴在房顶,看着两排巡捕无知无觉得走过,对视了一眼,李元“说”:当地治安如此之差,怪不得万岭选了这里。
今日聂沛为了配合李元,难的穿了一件黑衣,在黑夜中十分低调。他迎着李元的目光眨了眨眼睛,“说”:我的小元儿真好看,什麽时候才能再睡你一次呢,平时都冷冰冰的,表情都去哪了?要不要下次来点软骨散呢?
李元以为聂沛说的是“什麽时候动手”以及“万岭会躲在什麽地方”,本想打个手势,但眼看傻乎乎的巡捕走过去了,李元微微侧头,凑过去低声道:“以万岭的性格,他应该不会留在西郡坡,应该跑到外面了。”
聂沛的耳朵尖抖了抖,一双桃花眼含着水看着李元,同时迅速调整大脑进度,道:“丁旭的不信任以及花邦沉的上位应该对他触动很大,他现在的做法无疑是泄愤,应当会到这里掠人走。”
李元哪知道聂沛心里已经脑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低声嗯了一声,看着那一队巡捕拐了个弯,消失了。
聂沛侧头看着李元的耳朵,舔了舔嘴唇,还是没忍住,就近一张口,把李元的耳朵咬进了嘴里。
“”李元顿时浑身僵硬,万万没想到这大半夜在房顶上他还这麽有兴致,随後感觉聂沛温热的舌头舔了他一口,酥麻的感觉顺着耳朵窜上大脑,又窜到下腹,他几乎是立刻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聂沛知道现在不是干这个事儿的时候,但他偷袭得手,心里美滋滋的,调戏完就松嘴,还跟没事儿人一样道:“嗯,今晚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李元的耳朵尖上还带着口水,酥麻感还没彻底消退,他看了一眼聂沛,嗓音竟然微微暗哑,“等事情办完。”
这话什麽意思聂沛再清楚不过,当场粲然一笑,又凑过去亲了李元一口:“小元儿,走,找个客栈去!”
李元:“”抬手擦了耳朵上的口水,竟然不是很嫌弃。他心里叹了口气,觉得事情不妙,大大的不妙。
这次轮到聂沛一顿,觉得有哪里不对,来不及细想,李元已经纵身下房,在路上抬头看着他。
聂沛心里一跳,看着李元抬头看着他的目光,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想,可随即又觉得,怎麽可能呢,堂堂护法能轻易对一个人动心吗?
他动作不停,心思转了一圈後他也落地了,再看李元,刚才一闪而过的温和与恼怒早就消失不见,月光下他的脸看起来和平日一样,冷淡的看着他。
“走。”李元说完,也不等聂沛,向着巡捕相反的方向走去,闪了几下,身影就消失了。
聂沛:“”
城内戒严,客栈的小二三个凑在一起昏昏欲睡,你靠着我我挨着你,看见店里突然多了两个人吓得差点一起滚到桌子底下去。
“两间上房。”李元话才说完,聂沛就扯了一下他的裤腰,笑眯眯对着爬起来的小二说道:“一间。”
“两间。”李元不为所动。
三个小二靠在一起,看看酷的,看看美的,准备听那个黑衣酷哥的。
“我睡地板。”聂沛乾脆一拉李元的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同时对着小二眼神示意“你们懂吧?”。
小二:“”行,懂了。
聂沛说出了和之前一样的话,眼角关注着李元的表现,手却抓不住李元了。
李元对於这些小事实在是懒得理聂沛,既然他非要睡地板,就让他睡。
小二们默默给两位俊俏的公子开了一间上房,隔音好,床也大,什麽都不耽误,还问了两人要不要来点酒。李元看着聂沛泛光的眼睛,拒绝了小二说:“不必了。”
聂沛:“”什麽温柔,什麽恼怒,都是月光太温柔,错觉。
小二掩上房门,彼此对视一眼,觉得这二位公子应当不是那个大魔头,毕竟有哪个大魔头作jian犯科还得带相好的?更何况这小破地方还丢了几个女人,难道这也带着相好一起吗?
屋内,聂沛说什麽睡地板是万万不可能的,睡都睡过了,还睡地板,求李元做个人吧。
李元沉默的看着聂沛几下就给自己扒得剩个里衣,又窜上床,拍了拍床:“小元儿~我想你了呀~”
眼神一暗,李元如同那一晚一样,坐到椅子上,打坐。
聂沛:“啧。”本以为能试探出什麽的聂沛失望了。
“好好休息,万岭手下应该有别人,我不想再替你挨打了。”
李元背上的伤大部分已经结痂好了,只有伤口最深的地方没彻底癒合。这段时间大夫们没少给他用药,促进癒合的,消肿止血的,祛疤的,可没办法,伤口本就严重,右反复裂开过,留下了再也抹不去的疤。
聂沛轻咳了一下,终於安静了。
闭上眼睛的李元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