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突如其来的亲吻让聂沛大半夜没睡好,怀疑他是不是被自己撩出事儿了。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逗弄来都弄去,猎物上心了,要来真的,缠着聂沛死活不让他走,还有以死相逼的。不过那些人聂沛处理起来也简单,迷晕了或者打晕了一扔完事儿,自己溜之大吉。那些人大多没什麽大势力,想抓聂沛犹如登天,且这种事情谁好意思拿到江湖上吆喝,有的自己吞了这个闷亏,有的则试图联合起来,但後期都不了了之,毕竟聂沛只有一个,两头说几句话後这种脆弱的联合就再也联不起来了。
但李元不同。追月楼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楼,他自己又是追月楼的护法,武功高强,身居要位,就算整个追月楼不是他的,他也会有自己的亲信,暗杀个聂沛问题不大,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不过聂沛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这麽多年也没听说李元喜欢过什麽人,这种时候大多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分了後也算是姻缘一场,看李元那种沉默寡言,心肠不那麽硬的模样,他应当不是那种人。
聂沛的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当得出自己死不了的结论後,就开始思考怎麽赶紧把那个叫万岭的弄死,完事儿了好撩撩他的小元儿,彻底快活一番。
另一侧的李元一夜空想,打坐是不敢了,满脑子都是说不得的想法,还敢打坐恐怕是嫌命长,非要走火入魔体验体验。
第二天一早,枯坐一夜的李元才有动作,聂沛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聂沛此时是身体到位了,但意识处於空白期,纯粹是李元动了他就也动了。於是他表情茫然地看了李元一会儿,又倒回去了。
李元:“”
“那你再睡会,我去叫些吃的。”李元什麽也没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至少看上去昨晚什麽也没发生的模样,出门去了。
楼下昨晚当值的小二正在和早上起来的朋友交班,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嘀嘀咕咕,李元耳力极佳,听得十分清楚。
“昨晚半夜来了两位公子,我瞧着是一对,都可俊俏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跑咱们这地方来了。”
“是啊,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吵架了,那个冷面的要了两间房,那个笑眯眯的非说要一间”
“那到底要了几间?一间?”
“是的~我觉着是那冷面的生气了,不想和笑眯眯在一起,但笑眯眯想哄冷面,连睡地板都说出来了。”
“妈呀,那这得是发生了什麽事啊?”
“这哪敢说啊,我们特意找了个角落的房间,隔音好,床也大”小二对着几个目露Jing光的朋友挤挤眼睛,又颇为失望地说,“不过昨晚我们听墙角,就一开始咣当了几下,说了几句话,就没有然後了。”
“唉”众小二齐齐叹气,想像中的香艳剧情并没有发生。
李元脸色铁青,有心一剑把这几个嘴碎的给弄死,但考虑到没什麽实际意义,只好咳了一声表示有人在,让这几个少说几句。
这一声可给几个小二吓得魂飞天外,齐齐转头谄媚一笑:“客官您起的真早。”
李元不想多说话,冷着脸要了早餐,转头就走。
现在的小二都这麽闲?大早上聚众聊昨晚听墙角的内容?什麽人都是
屋内的聂沛经过早上那一下後反而睡死过去了,连李元推门进来都没反应。
李元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觉得要是有人现在搞暗杀,捅聂沛一刀,他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再一睁眼可能就是下辈子了。
聂沛穿着白色的里衣,一头紮在薄被和枕头里,黑发墨一般的泼洒开,熟睡的脸越看越Jing致,不像采花贼,没有那麽多荤话,只像个爱睡懒觉的大少爷,一点没有防备。
小二送餐很快,李元开了个缝接过,就让他走了。
小二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机,瞥见了床上睡得正熟的人,顿时一惊,难道昨晚其实发生了什麽但是没发出声音?还是自家客栈真这麽隔音?
“小元儿怎麽不叫我起来?”聂沛被小二的敲门声吵醒了,爬起来靠在床上,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着李元。
聂沛前半夜胡思乱想,後半夜春梦连连,时不时还有些重口。早上一阵空白後,半夜的纷杂消失殆尽,沉沉的睡过去了。虽然前後可能半个时辰都没有,但好歹也算是休息过了。
“还早,不急。”李元放好早餐,示意他过来吃。
聂沛扯了扯衣服,意思了一下,一滩烂泥一样扑在李元身上,说:“还早就做点别的吧,大早上火气旺盛。”
“”李元推开聂沛,顺手把他没拢好的衣服合上,“还早,不急。”
“这麽大岁数了,晚啦。”聂沛从善如流,又问道,“护法今年二十七八有了吧?我今年才二十四哦~”
李元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什麽也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