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掉头发吗?”傅惟敏问。
“怎么可能?”裴悯羞涩地拉着傅惟敏的手往自己胯下按:“老公你摸摸,我身体好着呢!”
“……你用嘴说就行。”
唯二进过厨房的嫌疑人已经排除了一个,那么……
真実はいつもひとつ真相只有一个!
两人对罪魁祸首行注目礼,珍珠也明显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黄豆豆眉低了又高,黑豆豆眼四处乱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俩。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傅惟敏在两个月前就吃到过狗毛,只不过他常年不进厨房,裴悯做饭放的酱油又重,狗毛和菜混在一起,都是黑乎乎的,不留心注意的话也看不出来,就算偶尔吃到了也会以为是什么外国的新型调料。
“这么说,”傅惟敏声音颤抖,“我吃了至少两个月的狗毛炒菜。”
——残忍程度无异于让一个绝症病人亲口宣读自己的病危通知书。
裴悯眼观鼻鼻观心,三缄其口,如坐针毡。
“有化毛膏吗?给我来点儿。”
“嗯……”裴悯战战兢兢,“应该只有给猫吃的。”
“为什么没有给人吃的呢?”
“大概是因为……”裴悯冥思苦想,斟字酌句道:“正常人也用不上这个。”
傅惟敏当即转身回房,边走边嘴里念念有词:“我狗毛过敏我呼吸困难去不了那个什么展我狗毛过敏我呼吸困难去不了……”
裴悯死死拽住他:“少骗人了!鬼才信你!你搂着珍珠睡觉都没事怎么会狗毛过敏,你就是想找借口睡懒觉!再说狗毛炒菜怎么了就当补充蛋白质了,老公你陪我去吧陪我去吧……”
技能——紧箍咒,发动。
“别拽我……我去,狗上桌了!”
“啊珍珠你不能吃那个!”
半小时后,一座私人展馆前人头攒动,门口花篮沿墙一字排开堪称壮观。
傅惟敏盯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站在馆外远远看见一片五颜六色的头顶顿觉眼前发昏,当即打了退堂鼓。但架不住裴悯态度坚决手段百变,又是撒娇又是卖俏,不过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认命地由着裴悯把他拖进展馆。
两人被人流裹着往里走,到了展厅,背景墙上龙飞凤舞写了一行字:齐越岿个人摄影展。
傅惟敏眉心突突地跳,暗叫一声大事不妙。
好巧不巧,裴悯死活要看的摄影展居然是齐越岿办的!
傅惟敏死死按住裴悯拉扯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一步:“我肚子突然不舒服,先去趟卫生间,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来。”
裴悯稳住下盘,不动如山:“没关系,里面也有卫生间,咱们进去吧。”
两人暗暗角力上演拉锯战,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展厅门口,而且已经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麻烦让让!”
“杵在这儿干什么呢?有没有素质!”
“就是,什么人呀。”
傅惟敏流着汗连连赔笑:“这就走这就走。”
“惟敏——”
听见这道声音,傅惟敏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瞬间浑身寒毛直立。当下神思电转,反手一拽裴悯:“走!”
远处一人大步流星走来,他穿一件驼色风衣,顶端几颗纽扣松松垮垮敞着,往那一站显得身姿挺拔肩宽腿长,行走动作间有种莫名的洒脱风流之感。待走近一点,裴悯发现这人长得也很不错。眉眼轮廓深邃精致,下颌线条尤其利落,顶灯一晃,于是整个人呈现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英俊来。
——令人生厌的英俊。
“惟敏真的是你吗,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齐越岿亲亲热热地拉上傅惟敏的袖子,正要凑上去吻他却看见傅惟敏身边还站着个人。
“……的摄影展。”
裴悯落落大方地朝他伸手:“你好,齐先生。”
两只手僵硬地握了握。齐越岿脸色难看到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刚生吞了一只苍蝇,其实齐越岿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不死心:“惟敏,这位是……”
傅惟敏目不斜视,声音平直毫无起伏:“我男朋友。”
齐越岿讪讪收回了手。
“老公,不介绍一下?”裴悯拉着傅惟敏的衣角晃了晃,问道。
“我和惟敏是朋友,”齐越岿瞟了傅惟敏一眼,笑得暧昧,“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
“是吗,从没听惟敏提起过你呢,哈哈。”
气氛短暂地尴尬了一瞬,但好在齐越岿和裴悯都是万里挑一的社交大师,不过三言两语就把场子暖了回来。
齐越岿领着他们进了展厅。一路上裴悯恭维齐越岿的摄影技术是如何精湛高超,作品如何的精妙绝伦。齐越岿也非常上道地表示久闻裴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傅惟敏有意打断这场令人——主要是令他——窒息的交谈,无奈这两人的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利索,往往是上句还没说完对方已经默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