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不知道去哪了。
谈青照例带了盒热牛奶,放在梁祯桌上。
梁祯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牛奶,把牛奶推了回去:“不用。”
谈青也推回去:“你给我抄……借鉴作业,我请你喝牛奶。”
梁祯干脆直接握住他的手腕:“连着送一星期了,够本了。”
“最后一次,”谈青被握住的那只手伸出了根食指,“我都买了。”
梁祯拿过牛奶,塞进他抽屉里:“不行,收着。”
谈青慢吞吞地点了点头。不喝就不喝吧。
“祯哥,今天没牛奶了?”
朋友嬉皮笑脸地搭上梁祯的肩膀。
他把朋友的手甩开:“嗯。”
朋友又勾上来:“是没送,还是没要啊?”
梁祯偏头看朋友,挑挑眉:“有区别?”
朋友笑得戏谑:“是没要吧——”他“嘶”了一声,摸摸下巴,“祯哥,你不会是因为,我说只有追人的才会天天给人家送牛奶,所以不收吧?”
“……”
“哎,祯哥,走慢点,等我——”
洗漱完临睡前,谈青突发奇想。
他特意把那枚逛街时买的素金戒指带来学校,就为了丢进谈小英的骨灰罐子里。
谈小英戴了一辈子假的,死了总得得个真的吧。
他拉开柜子,愣住了。
放着小瓷罐子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他以为是自己忘记换了地方,把桌子柜子甚至行李箱都翻箱倒柜地找了十几遍。
忙活了一个小时,什么都没有。
谈小英的骨灰罐子比他命还重要,他找得心气不顺,大口呼吸着,眉毛紧缩在一起。
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桌上的镜子映出他苍白一张脸,眼尾有些泛红,像是要哭。
怎么办。把我妈给弄丢了。
他抹了把脸,忽然注意到镜子里周森和的背影。
周森和坐着,不知道在干嘛。
谈青胸口哽着一团气,回头问,语气不善:“我柜子里的瓷罐子呢?”
周森和头也不回:“圆的,上面画着几朵丑花,是吧?”
谈青克制不住站了起来:“还给我。”
周森和偏过个侧脸:“行啊,帮我办个事,我就还你。”
谈青咬牙:“凭什么,你不还给我,我就跟爸说。”
周森和嗤笑一声:“老头才不会管这破事,你想告状就去吧,你去了,我就把罐子砸了。”
“你他妈——”谈青冲过去,一脚踹在他椅子上。
周森和反应快,先一步站了起来,椅子应声倒地。
他站起来比谈青高半个头,视线居高临下,让谈青愈加愤怒。
“罐子在我这,我再说一遍,想要回去,你就得听我的。”
谈青气得浑身发颤,眼圈泛红,他就这样瞪了周森和半分钟,突然埋下了头,紧绷的肩膀也松下了,像是卸下口气。
“……办什么事?”
周森和扬了扬眉。
“其实很简单,只是追个人。”
这要求实在出人意料。
谈青猛地抬头:“……谁?”
周森和打了个响指,笑得不怀好意。
——“梁祯。”
周森和一手拿电话,一手拉开了门把手。
“我进你房间了,底片在哪?”
电话那头很吵,人声鼎沸,混杂着欢呼与电子乐曲的声音。
“在书柜那个黑色箱子里——hey,hit!”
周森和扬眉:“又喝酒?”
“夏季舞会,不喝就亏了,看到箱子没?”
房间里一尘不染,太阳恰好西照,更显窗明几净。手工打制的欧式书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相机,有老款的经典徕卡,也有价值不菲的哈苏x2d。甚至还有一些从国外集市里淘到的各种花色的傻瓜相机。
周其澜不常回国,卧房一空就是一年多。他走的时候不忘拿防尘膜包住他的宝贝相机们,平日里也不允许有人去碰这柜子。
如果不是为了替朋友的摄影展救急,急需一些以前拍过的老照片,就连周森和也不能碰他的宝贝们。
“看到了,你把这柜子包得像个木乃伊。”周森和掀开一层层的防尘膜,轻轻开了柜子,把里面最大的黑色箱子抱了出来。
箱子被分成了十几个长方格,贴着不同的标贴,但胶片无一例外都被隔光的包装保护得很好。
“你把‘廊桥遗梦’那一格的底片拿出来,这几天有空就把它们寄过来,地址我发你了。”
周森和把胶片拿了出来,约莫有个七八条的样子。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应该快了吧——底片千万不能见光啊,一旦见了光,你让我给你带的那些东西,一个都别想要了。”
“行,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