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是新婚礼物,如意寓意好,敬之可千万不要推辞。”
锦盒中躺着一对白玉如意,玉质水润清透,一看就是上品。
萧荣景经常会给他赏赐,顾敬之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萧荣景对自己身边的近臣从不吝啬,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再像当初那样百般推辞了。
毕竟他就算推辞,最后还是拗不过皇帝,礼物还是得收下。
而且跟那个巨大崭新的宅院相比,这一对如意真的不算什么太过贵重的礼物。
“臣替家妻谢陛下恩典。”
萧荣景又跟顾敬之讨论了一些政事,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便一同用膳。
顾敬之吃了两口,昨夜的幻梦又涌上心头,这御膳也吃的没滋味了。
“敬之为何有些神不守舍的,可是政务太忙了?”
顾敬之犹豫片刻,放下筷子,对萧荣景说道:“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荣景淡淡一笑:“何事竟让敬之这般吞吞吐吐的,你只管说便是,不管是什么,朕都免你无罪。”
“臣昨夜被梦魇所困,梦中看到了白大人的脸,他似乎······”顾敬之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他似乎在家里藏着什么东西,不愿让人看见······”
“敬之在梦里可看清是什么了?”
“臣像是看到了,又像是没看到,只知道醒来一身冷汗,那东西似乎不太好······”他说的含含糊糊,转而又拿起了筷子,苦笑道:“可能是臣忙昏了头了,竟然会做这种梦,陛下只当臣是说笑,不必放在心上。”
“有没有藏,查查不就知道了。”萧荣景捏着手串转了转,对冯仪说道:“召温世敏过来。”
温世敏是皇帝手中的一把暗刃,眼线遍布全国,本人身手也十分了得,查消息又快又准,这也是萧荣景登基之后才让他知道的。
有温世敏出马,白尘音到底有没有包藏祸心,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顾敬之举杯谢恩,稍稍松了一口气。
三日之后。
温世敏已经将白尘音的府邸暗中翻了个底朝天,顺便把他家祖宗三代都查了一遍,最终在白尘音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密室。
他潜入之后,发现狭窄的密室中贴墙放着一排架子,上面摆的满满当当,全是画轴。
“什么画要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一定有问题。”温世敏信手抽了一副,打开之后看了一眼,瞬间睁大了眼睛:“竟然是春宫图?!”
温世敏见过的春宫图多了,本不会如此惊讶,但这春宫图上画的那赤身裸体被麻绳束缚着的人怎么看怎么像是顾敬之······
他连忙打开其他的画卷,不管哪一副画,上面画的主角都是顾敬之。
画上的顾敬之无一例外都穿着极少,大多都袒露着胸肉和大腿,或跪或卧,被麻绳或是绸带束缚成淫荡的姿态,有时画中还会有其他人物出现,但是都看不清面容,他们将勃发的性器插在顾敬之大张的双腿之间,而顾敬之的下身竟然有两口穴······
温世敏看了几副便觉得口干舌燥,小腹直冒火,但现在显然不是赏画的时候,白尘音随时都可能会过来。
他只能将画卷恢复原样,挑了一副揣进怀里,带着进宫面圣。
第四天,白尘音终于不再试图邀请顾敬之喝茶,他下朝之后主动留了下来,到御书房单独面见皇帝。
他本身和顾敬之一样,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都可以不用朝皇帝行大礼,但这次他一进门就跪地叩首,而萧荣景也罕见的没有叫他起来。
“尘音很敏锐,竟然这么快就发觉少了一副。”萧荣景看着桌案上的那张春宫图,面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尘音额头贴着自己的手背,跪的规规矩矩,回道:“臣对顾大人有淫念,臣无话可说,臣死罪。”
“因为这种事毁了自己一辈子,你可后悔?”
“欲从心起,念由心生,臣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停不下画笔,既然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臣死而无憾。”
“尘音,朕并未说要赐你死罪。”萧荣景点了点桌子上的春图,眸中欲念一闪而过,他勾唇一笑:“将你画过的画都送到宫里来,日后画的也送过来,这件事敬之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白尘音在地上安静的跪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起身,垂眸道:“臣有几幅画的不好,不堪入眼,送给陛下实属不敬,不如就留在臣府中,日后画了好的再给陛下补上。”
萧荣景眯了眯眼,说道:“朕不嫌弃,全都拿过来。”
白尘音又跪了下来:“那陛下还是赐臣死罪,死之前臣想见顾大人一面,当面向他忏悔臣的罪行······”
······萧荣景额角青筋跳了跳。
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萧荣景突然说道:“给你留一副,不要得寸进尺。”
白尘音不慌不忙的回道:“五十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