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躺在床上的别天姬的神识在虚无中游离。
「天机算天机算」
别天姬不知道是谁,她一开眼便看见自己在天狐山一处悬崖,崖上有一个茶亭,那是她以前经常来打发时间的地方,只见一个穿白衣的老人坐在那里,袍脚却是半透明的。别天姬走了过去一礼:「长老。」
「呵我让你的神识来是简单提点你几句而已,不用拘谨,坐吧。」
别天姬走了过去坐在竹席上:「长老请说。」
长老倒了杯茶给自己,也不打算招呼别天姬:「吶天机算,你情果将结,很快情劫便会随之而来。务要好好预备,歷完此劫便能飞升,位列仙班。」
别天姬皱眉,迟疑地道:「是。」
长老的双眼长年紧闭,在天狐山亦是如此,可心眼比谁都要清:「有什么担心的?」
别天姬想了想,还是问道:「飞升后再回凡界可有管制?」
长老听毕,轻叹:「唉天机算,飞升后就别再贪恋尘世的事,好好在天庭工作吧」
从前的别天姬听到这必定会乖乖听话,可是她终究不再是没有七情六慾的人,她会掛念、会感动、会渴望,全因一个人。她且点头:「知道了。」心里却是知道自己一定不会那么乖的。
长老又喝了一口茶:「罢了,你回去吧,然后把这个也带回去。」别天姬面前便出现了一个雕琢Jing美的琉璃小罐,她疑惑地拿起。「是上等雪脂,把那些糟糕的鱼皮都拿走,涂这个,包你很快回復原状!」
别天姬点头,眼前的一切便化了雾,隐若还听到长老嘀咕着:「那些无知的凡人下手真狠啊」
别天姬的神识开始混乱,既听到长老那声叹息而一笑而知,也感受到自己躺在床上,双手双脚被包扎的那种濡shi的感觉。
疼痛慢慢从四肢蔓延到大脑,最后别天姬在一身薄汗中醒来。
「嗯」她挣扎地张开了眼。
不久几阵脚步声急促地传来,床帘被一隻好看的手紧张地拉开,映入眼帘的是那头银发和紧张的脸孔:「天儿!」南宫夕很想拥抱她,却碍于伤势的关係,连想触碰她的手也不知放在哪里,只好坐在床沿抚着她的头发。
「总算醒来了」梅影在一旁轻叹,眼里是一遍放松:「也该换药了,奴婢这就去拿药来。」
青苑更是在一旁哭得妆都花了:「天机姑娘终于醒了!姑娘睡了五天啊,担心死奴婢了。」
别天姬轻笑,清澈的声音没有喉咙乾涸的沙哑:「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
青苑听到她的声音哭得更厉害:「怎么没事?这样也叫没事吗?国师和太后也太狠了!奴婢讨厌死他们,他们早该被斩了!」
南宫夕看着别天姬的笑容抿唇:「别说了,纵使两人失势,要是你这番话被人听到也别想活。出去拿些吃的回来。」
「是,王爷。」青苑吸了吸鼻子,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南宫夕深吸口气,没有再看着别天姬,可是手却是在一下一下的抚着她那被包扎的手。
别天姬躺着看他,缓缓道:「有话要说?」
南宫夕怔了怔,低下了头,有点挫败的默默开口:「天儿,今次是本王的疏忽。」
别天姬摇摇头:「是我的劫,我也早已有准备,避不了的」
「不。」他坚定答:「天儿,我不从天,自小时我便认为人可以掌管自己的命。所以天儿,你不需要将就,以后你做什么也有本王在你背后,你不需要再将就任何人、任何事。」
别天姬呆了呆,又笑说:「在皇宫中装皇帝横着走也可以?」
南宫夕扯起唇角:「当然。」
「把三宫六苑搞得鸡飞狗走也可以?」
南宫夕噗哧一笑:「天儿何时边得那么好动的?」他温柔地看着她,揉揉她的头。
别天姬微笑道:「笑了就好,都说你笑起来更好看。」
南宫夕听到此,笑容便僵硬了,然后又淡下去:「看着你这样,本王笑不出来。」他眉头里有一股恨意,很快又消失了,叹了声:「天儿为何到了此刻还是那么善解人意?你不恨吗?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的,把那老太婆杀了,把国师分尸了,把尧映红卖去青楼,什么都可以,你只要说,本王便命人去做。」
他说得如此淡定,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但别天姬是没可能那么狠心的。别天姬看着他,如何才能把他的心魔解除呢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恐怕对他来说太沉痛了。
梅影此时拿着药走进殿中,打破了短暂的寂默:「烦请王爷让一让。」南宫夕站到一边,但眼睛总不离别天姬。
别天姬看着梅影慢慢拆开纱布,看到那不似手的东西和上面的鱼皮,那种撕开的痛让她这咬紧下唇,忍出一身汗。南宫夕在一旁也看的心疼。别天姬这才记得长老给了她的雪脂,虽在梦中相见,但凭长老的能耐那罐雪脂该是会出现才对。
在梅影要正要上药时,别天姬制止了:「等等」
梅影顿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