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别天姬终于可以下床了,幸好赶得上参加明天太子大婚,连续那么多天不能洗澡和不能活动都让她快要变成肥狼了。她在梅影和青苑的陪同下走出殿外,太阳晒着让她觉得温暖。
今天南宫夕被召去御书房,别天姬便空间得很。她坐在凉亭中,吃着果子:「这里比蒲州还热呢」
青苑回答:「皇都已算是舒服的天气了,南方更热呢。不过正因此,南方的果子种类更多更新鲜,也有很多海產!」
别天姬听到也很羡慕,她是来自雪山的,对海全无认知:「啊我也很想去呢。」
青苑笑说:「那就等姑娘当了准王妃便让王爷带你去吧!」
别天姬呆了呆:「当王妃?」
青苑开心地说:「对啊,王爷在那次说了要迎聚姑娘为夕王妃啊!」
「是吗」她心里听完是有点激动的,凡界婚礼究竟是怎样的呢?一个没有实际约束力的习俗,在她眼内,不会影响天命、命数或星盘的习俗,究竟对凡人是有多重要?
这时,一声传令到:「贤妃娘娘到—!」
别天姬等人纷纷站起来到大路上给贤妃行礼。贤妃走到别天姬身前,一手紧紧抓住别天姬的双臂扶起她,那种力度把指甲都要陷进rou里,别天姬吃痛地抬头,对上贤妃那皮笑rou不笑的样子,温柔地说:「起来吧,都快是本宫的媳妇儿了。」
没有人对贤妃此举有怀疑,别天姬也只好静观其变,微笑地站起来:「是。」
两人进到亭中,宫婢在一旁上茶。
别天姬先打开话题:「娘娘是要找南宫夕吗?他去了御书房了。」
贤妃摆摆手:「本宫知道,本宫是来找姑娘的。想不到姑娘跟夕儿已经亲密到可以叫名字了」
青苑在一旁低头说:「在别人面前要叫王爷的。」
别天姬心里叫个不好,却又想到南宫夕说过一句:天儿,你不需要将就。她表面平静如水:「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数。」
贤妃的眼神变冷,但还是笑着:「是吗看来夕儿果真欢喜你。」她喝了口茶,「但是姑娘可知嫁给皇子,可不同于家家酒。当了王妃,就有很多义务,无论多繁琐也要顾及,姑娘认为自己胜任吗?这可不是靠算算命数就可以解决的。」
别天姬也回復淡然:「贤妃娘娘有话直说。」
贤妃也收起笑容:「作为夕儿的养母,本宫不想他再牵进怪力乱神的事,而姑娘的来歷也不能服眾,正妃之位,本宫不赞同。」
别天姬微皱眉,她对什么头衔虽然没有追求,也对大婚没什么概念,可是这样的请求她却潜意识地不想妥协:「这头婚事是南宫夕所定的,贤妃娘娘要知道说服他比登天更难,不过以养母的身份,娘娘或许能说服他也不定。娘娘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贤妃冷冷地看着她:「姑娘能算天算地,却不懂算这大婚的后果吗?」
别天姬平平地摇头:「不懂算,亦不想算。南宫夕说得对的,有时候不该只顺天意,任性一下有何不可?」
贤妃一听更是怒:「姑娘别拿夕儿来挡着,你凭什么直呼他名字,凭什么担任夕王妃之位,又是凭什么可以在这里安然无恙地享受这一切?真是放肆!姑娘恐怕连女戒三从四德也不知吧?成为皇室之人,岂是你这等神棍?」她一怒之下挥手向别天姬扇去。
梅影一皱眉却不敢出手阻止,非因他现在奴婢的身份,而是他家门主对贤妃也是尊敬,他也不知该怎么做。别天姬硬实地受了一巴掌,她脸向侧,没有回瞪也不说话,蓝眸静静地看着地上。这一刻的寂静让在场人都静止了,青苑在一旁摀了嘴,梅影却感到不妥。
贤妃看着她过于平静的反应有点不安:「你怎么了?」
若她还是天狐山的她,或许不会对此在意,但不知是否是情劫的影响,她现在有想要呛回去的衝动,这恐怕就是凡界所称的「怒」。别天姬知道南宫夕已在回安仁宫的路上,若她现在要反击,南宫夕一定会目睹。她脑袋转了一圈,闭上眼呼了一口寒气,那气还夹杂着冰霜,然后淡淡地唸着:「乐而不yIn、哀而不伤、怨而不怒。发乎情、止乎礼」这是她修炼时最入门的口诀,用来褪去七情六慾,修炼成仙。想不到修炼后还要歷劫,想来那天那个清间的画仙来天狐山找她喝茶,还笑她被天规所限,倒不如成为散仙自在,修心养性倒头来还是要栽在情下。
别天姬的头发和袍子因她的说话而浮动,她坐直身子抬头。贤妃看到的是一双微亮的蓝眸,里面却是什么感情也没有,平淡如水,更没有她预期的怒意。
贤妃心里没有了底,难道她不是神棍吗?她颤抖地指着别天姬:「你你这个妖孽!」
南宫夕一回来,便听到远处这一句,眉头不由一皱。他大步走向亭子:「贤妃娘娘?今天真有间情来安仁宫吶,怎么不找人通知本王?」他瞄了一眼别天姬,也感觉到她的淡然。
贤妃见南宫夕到来,立即整理了她的装容,和蔼地道:「夕儿,本宫今天来就是来看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