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栗抬头看向上方的门把手,在陆明仞的呼喊声里,终于求生欲催动了江栗抬起手,向门把手够去。可是就在此时,陆明仞的焦虑转化为了暴躁,他用力地拍门,用着比江栗还要焦躁的语气,声音从喊也变成了吼:我开门,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如此充满命令口吻的语气,吓得江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伸出的手,马上又藏回了怀抱中。
江栗想说别吼我,可是字眼到了嗓子眼,全都变成了枯竭嘶哑的抽噎。
“江栗!”陆明仞还在门外用力地大吼,拍门的动静震得江栗后背发麻。
“别江栗小声地呢喃,语气里带着大哭一场时无法停止的哽咽。
“什么”陆明仞听到江栗在说话,马上收了他的威压,连忙耳朵贴着门扉静静去听江栗说得话。
“别”-------别吼我。”江栗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陆明仞的身体顿住了,他望着自己拍门拍到充血红肿的手,一时间好像明白江栗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了。
“好,我不吼你,你开门。”陆明仞深吸一口气,他的嗓子还没平静,说出来的话仍然在颤抖。
门的那边仍然只听得见抽泣声,陆明仞又低声去安抚:“让我看看你,我很担心你,求你开门好吗”叹气声传进了江栗的耳中,他继续说:“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想让你平静下来,你恢复了我就立马离开,可以吗”门的那边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得让陆明仞浑身发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又想用力地去拍门,去喊,去命令江栗把门打开。
骨子里的恶劣不是一时半会能改正的,哪怕是失忆了。可是一想到刚刚江栗那声微弱的恳求,陆明仞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暴躁,重新贴着门细声细语地唤着江栗的名字,温柔地教他保持呼吸,希望他能打开这扇紧闭的门。温柔一定是有用的。
起码在江栗这里是管用的。片刻的安静后,等待陆明仞是大门敞开时伴随的咯吱声,江栗的抽噎的声音毫无保留地传达到了陆明仞的耳中。江栗艰难地一呼一吸就像是拿着棒槌的擂鼓,左右手循环锤在陆明仞的耳膜上,震得他也跟着呼吸困难了。下了所有的防备,整个人向前倒去,因为他知道陆明仞会接住他。
可是江栗忘了陆明仞和他之间还有一段距离,陆明仞要接住他,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到了地上。陆明仞为了稳稳接住他,一步向前压低了姿态,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把江栗搂紧了怀里。楼道里没有人会打扫,陆明仞穿着为了见江栗特意新定制的西装,不染一丝灰尘的布料此刻紧贴着脏得失去原色的地面,激起了一片灰尘,像一片网大面积的扑在了裤子上。江栗整个人沉进了陆明仞的怀抱中,两只手护着自己的胸膛,他把自己的命交到了陆明仞手里。明明陆明仞的是他这病的诱因,此刻却戏剧性的成了这病的解药。陆明仞脱下外套,把他们两个人都包裹在衣服里。江栗这病的解决办法很简单,多吸点二氧化碳就能解决。陆明仞的额头抵着江栗的额头,粗重的鼻息萦绕在江栗的鼻尖,江栗吸入的空气里有一半是陆明仞的气息。陆明仞呼气,江栗就吸气,谁都不说一句话,在安静里形成了非常奇怪的默契。
等到江栗的呼吸渐渐平静,两个人的呼吸也逐步同步的时候,陆明仞突然霸道了吻住了江栗的唇。
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让江栗毫无防备,吓得江栗睁大了眼睛用力瞪着陆明仞江栗脑子里升起的逃跑念头,还没来得及施行,就被陆明仞以更强硬的力道打断了。
江栗的腰已经薄一只手就能握住,当陆明仞用双臂紧紧掐住的时候,他就失去了所有的退路。
“我以前对你做的事情,我都会补偿给你的。”江栗的腰被固定,可是他的手和脚还能动,所以他扯开了头上的外套,接着站了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陆明仞的左脸上。x9:右手比左手有力,江栗还是特意用的右手。即便如此,也没能在陆明仞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虽然有红痕,但是看陆明仞无动于衷的模样,看来是不痛不痒。
所以江栗扬起手,特意在空中蓄了力,又是一巴掌扇在陆明仞的脸上。
“还不松开吗”
这巴掌下去,陆明仞的左脸彻底的红了,不过江栗的手也红了,还在隐隐作痛。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江栗选择放弃。
“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才能和我复合”陆明仞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他高抬着手,手仍在不死心地掐住江栗的腰胯处,让江栗无处可逃。
“再不松开我要掐死你了。”江栗伸出双手环住了陆明仞的脖子。
“掐吧。”陆明仞说。
说掐就掐,可是江栗的左手根本使不上力气,右手的麻劲又还没缓过来。就算江栗是真想掐死陆明仞,他也做不到。
江栗惋惜地叹了口气,垂眸嫌恶地睨着陆明仞,陆明仞以为江栗是舍不得掐自己,那本来就充沛的自信突然暴涨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格外坚定地回答:的丈夫也是我的妻子。”江栗听到那俩字就想笑,他把自己的左手放在了陆明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