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蛮蛮突然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愤怒与无力感。
你想怎样?沉默许久的苏祁尧,终于开口了。
阮蛮蛮亲眼看见,刚刚还一副要死不活的人,突然停止了打颤的动作。他口齿清晰,脸上也看不出来像是发病的样子。
什么叫我想怎样?吃饭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饭钱没给够,你必须得拿出来凑齐了。
还有,这个女人羞辱人,还把我气成这样。你们必须得付药费,让我去看大夫。
苏祁尧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反驳,看大夫可以,赔钱也可以。
掌柜的面色微喜,难看的脸色添了抹红扑扑的红晕。他摊开手心,伸手朝苏祁尧要道,给钱。
阮蛮蛮看直了眼,这哪里是有病的样子?就这副状态,就差来个鲤鱼打挺了。
你在装病!
掌柜的没有理会阮蛮蛮,他又往苏祁尧面前送了送手,别磨叽了,快给钱吧。
苏祁尧看着那只手,他垂下了眼眸,平静的嗓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现在不能给。赔多少定然得找个公正的人来做决断,不然又会惹出不公平的话来。
你们都说钟大人公正严明,不如,咱们就往衙门里走一趟,让他来说个公道话。
不,不去。屁大点事,去衙门里麻烦钟大人做什么?掌柜的听说去找钟大人,气焰马上就弱了几分。
他缩回手去,面色中带着Yin冷的呵斥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钟大人那么忙,肯定没时间管这事。你该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想赖账吧?
哎呦,我我胸口疼得难受,快快点叫大夫来。掌柜的口吐白沫儿,歪歪斜斜着身子又躺下了。
这下子周围的人们像是炸了锅一样,纷纷嚷着,
要死人了,快来人看看啊!这两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他们他们简直是目无王法,罪大恶极!
阮蛮蛮气得肺疼,这些人真能睁眼说瞎话。明明是这人装病讹钱,怎么他还成了受害者?
人微言轻,阮蛮蛮一张嘴哪里抵得过千百张张嘴?更何况,他们有选择性的瞎眼病,对真相看不到眼里。
拿下他们了,走,咱们带这些丧尽天良的外来人去见官!
这些睁眼瞎蹬鼻子上脸,愈演愈烈,阮蛮蛮被他们逼得退无可退。眼看着他们情绪高涨得厉害,随时有可能会把他们当场撕扯了的时候,人群后面终于传来了一道怒喝声。
干什么呢?都在这里嚷嚷什么?几个衙役挎着大刀挤了进来。
阮蛮蛮见他们往这边看过来,心中暗喜,这事终于有了新的转机。
到嘴边的话还没有吐出口,阮蛮蛮忽然听到他们嬉笑道,
呦,老刘头你这是上演的哪一出啊?
掌柜又当着衙役的面,吐了两口的白沫,他含糊不清的乞求道,几,几位爷,救命啊!
这两个外地来的人,吃了饭不给钱,还骂人打人。我,我胸口疼,我要没命了。
瞧你那点出息,在自家地盘上让外人欺负了,确实活着挺丢人的。
阮蛮蛮见衙役们面带不善的,往这边走来了。刚才盼着他们能主持公道的那股冲动,瞬间被打压了下去。
就是你俩吃饭不给钱,还想着在西楚的地盘上撒野?
苏祁尧将阮蛮蛮挡在身后,你们说话办事不讲究证据,不正是在西楚的国法上撒野吗?
衙役们没有想到苏祁尧竟然会这么胆大包天,敢在他们面前叫战,纷纷愣了几秒钟后,才拉着长鼻说道,嗯!确实,他确实有撒野的胆量。
多少年了,我都多少年没有听说这么嚣张的口气了?
衙役们的意图很明确,就是想偏袒着掌柜的,阮蛮蛮有些担心苏祁尧。
苏祁尧捏了捏她的小手,示意叫她放心。
小子,你没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吗?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外来的难民,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嚣张?
还国法,我就说的话就是国法!
衙役想推苏祁尧的肩膀,只可惜他动作太慢了,苏祁尧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
衙役一时没有防备,往前踉跄着栽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啃泥,还是苏祁尧及时抬脚接住了他。
虽说这摔跤躲开了,但威风没有抖起来,还让人救了一把,这比当众趴在地上闹个满脸灰土,还要丢人难堪。
你你敢暗害我?!敢对朝廷的人动手?好啊小子,今儿不拿下你,就对不起老子穿的这身衣服!衙役恼羞成怒,拔刀就要砍向苏祁尧。
夫君小心。
明晃晃的大刀砍过来,差点就切到了苏祁尧的面门。
苏祁尧也不还手,每每给他们留出破绽,之后又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一来二去的,时间久了,衙役们终于觉察出自己被耍了。
好小子,你他娘的有胆量。你最好是别让我抓到了,要不然我非得把你大卸八块!
衙役们咬着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