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不清多少日夜,她总是梦到她跟盛景廷相恋的模样,幻想着跟盛景廷站在一起的人是她,而不是姜幼夏。
可是一睁眼,她就要面对,她心爱的男人,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她真的很痛苦,愈是这样的痛苦,她就越恨,越想要得到盛景廷。
偶尔,她也会想起,如果不是她太自信了,一直将那爱藏在心口。
会不会结果不同?
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发生就是发生了。
他们谁也改变不了。
“好啊,我成全你,你看盛景廷答不答应,你看你父母答应不答应。”
姜幼夏将她所有情绪变化收入眼帘,轻笑,“敏惜,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放心,每年清明,我都会记得你的。”
说完,姜幼夏转身就出了病房,徒留在病床里的乔敏惜浑身一僵,死死地剜着紧闭的门扉,指甲几乎掐入了掌心里。
病房里的声音不大,乔夫人等人都不知道俩人在说了什么。
只是迟迟不见出来,心里难免不安。
已经知道真相的乔修珏心里更是忐忑,几次想要推门进去,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过了五六分钟,看到俏脸苍白含泪出来的姜幼夏,不由发愣:“夏夏。”
乔修珏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姜幼夏强撑着笑意:“敏惜没什么大碍,我有些累了,伯母,修珏哥,我跟景廷先回去了。”
她目光看向乔修珏的时候透着哀求,欲言又止的模样映在眼帘里,乔修珏如鲠在喉。
盛景廷拧紧的墨眉,不悦两人目光的互动,连招呼都没打,拉着姜幼夏就走。
当着他的面含情脉脉,当他死了吗?!
烦躁的因子在跳动,一路,盛景廷脸色很差。但理智上,男人压制住了那股易怒的情绪。
出了住院部,医院的广场里,盛景廷稍缓了低沉的声线问她:“乔敏惜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夏夏。”盛景廷声音沉了分,深邃炙热的目光专注于她的身上。
初冬的夜风透着寒凉之意吹来,拂动了她的秀发,姜幼夏拂开鬓边散落的碎发,定定的与他对视。
良久,姜幼夏将揣在兜里的许愿瓶的纸条递给盛景廷。
一行字映入眼帘,男人眉心一跳,紧攥着泛黄的纸张。
“今天中午在乔家花园里挖到的。”姜幼夏舔了舔唇:“敏惜十八岁时,许的愿望。她想我当她嫂子,想嫁给你。”
男人皱成川字的眉毛没有半分松懈。
姜幼夏慢慢的走到旁边的长椅里坐下,医院的路灯照在身上,衬得她纤瘦的身影愈发单薄。
“盛景廷,或许我爱上你,真的是错的。”
“你什么意思?”盛景廷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脖子凸起的青筋Yin霾。
“我真的好累。”
姜幼夏苦涩道:“果果还活着,我本应该高兴的。她从小身体不好,可是她很乖。这五六年里,你多少个日夜不回来,你把我自己丢在家里,你知道独守空房是什么滋味吗?”
“刚跟你结婚时,我其实是后悔的……可是我更害怕的是你后悔,是你后悔娶了我。我时常在想,你为什么要娶我呢?娶了我,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冷淡?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了,才会对我不闻不问。可是我不敢问你,你总是那么冷,我根本看不穿你的心思,我绞尽脑汁也揣测不透,想不到你在想什么。
这几年我每天都很害怕,患得患失。可是每次听到果果喊我妈妈,看到她天真又乖巧的笑容时,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你不爱我不要紧,你不在乎我,哪怕你出轨,我都觉得无所谓,我还有果果,我不是一无所有。可是果果没了,我心也死了,我恨你,我恨沈玉珠,我恨姜如潇,我恨陆婉柔,我恨所有人,我甚至憎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连唯一的爱,都要从我身上剥夺走。可是,你知道吗?我现在更痛恨的是,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真相。”
“夏夏。”
“如果我没有爱上你,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我不能怪你,你有什么错?被我爱上,又不是你选的,我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蠢,怪我傻,怪我痴人做梦,从来都看不清本质,才会让事情一步步变得那么糟糕,变得让我痛苦不堪。”
“夏夏,这不是你的错。”盛景廷迈着长腿过去,将泪流满面的姜幼夏拥进怀里,他想说什么,可却又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早点结束这一切好吗?”
姜幼夏紧抱着盛景廷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嘶哑了声音颤抖:“景廷,你别让果果出事。”
“乖,别哭,我不会让她有事,我会让所有欺负你的人,都付出代价。”盛景廷手附在她冰凉的小脸上,温柔的替她擦拭掉眼泪:“以后,我不会再留你自己一个人。”
姜幼夏眼里含着泪。
“敏惜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便她骗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