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跃而下,霍子臻吹熄了蜡烛,竟跃上房顶来,两人撞了个满怀。
所谓高手过招,一招制敌,魏鸢银针飞渡,如雨丝砸落,重要xue道被封锁,瞬间将霍子臻定在原地,伸手打晕他,强行要把他带走。
此时,凌珑杀了出来,叉着腰说到:“南风院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当我吃素的嘛?”
第4章 谁是黄雀
自古以来,女人打架讲究的是气势,谁先在气势上赢了,谁就打赢了一半。
按照一般程序,双方首先讲明个故事背景,譬如谁偷了谁的男人、谁撞了谁的装扮;然后再相互抹黑,将脏水往对方身上泼;接着就互相帮助对方找出容貌或身世上的不足,并且互认是对方从未相认的亲人;最后才是抓头发撕衣服滚到一块,表演一场免费的女士角斗戏。
显然,像魏鸢、凌珑这般的,不是一般的女子,不讲究有着悠久传统的女人打架程序。毕竟一个是杀手,一个是老鸨,干得都是些千百年来流传但又都没资格被正史记载的勾当。
只见二人保持十步之遥,一个人肩扛百余斤rou,一人腰叉两对藕臂,倒是有两分捕快遇见偷米贼的感觉。
“放下我的男人,留下修屋顶的钱,你可以走。”
“……”
“否则,命留下,男人和钱你带走。”
“……”
“聋?”
“你杀不了我。”
“原来不是哑巴啊,我不用杀你,我只要追着你喊‘有美女偷汉子啦大家快来看啊’就行了。”
“……”
“你放不放。”说罢,凌珑猛吸一口气,作势就要大喊出来。此时周围已经有所sao动,不少人从暖被子里探出头来,打开窗户就往这边看了过来,不少“啧啧”“哇哦”的声音已经慢慢传来。
料魏鸢这辈子纵横黑白两道多年见多识广,怎么也没见过今夜这形势,这世间竟有如此泼皮无赖之人?
最主要的是,几十个护院已经站在楼下了。
魏鸢抬头看今天又是月圆之夜,知道自己又要回家闭关,低头看看肩上那张沉睡的俊脸,眉间那一道浅浅的皱纹似乎在忍着刚才受打击的疼痛。
魏鸢心中一动,瞬间便已释怀。她转过头来向凌珑一笑,“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两条腿的男人,姐姐本来打算用完便还你,既然你如此喜欢他,姐姐就当是给妹妹的见面礼了,拿出去吧!”
说完,魏鸢肩头一沉,用力将肩上这霍子臻扔了出去,但方向却是距离凌珑更远的那个方向。凌珑慌忙疾飞过去,在霍子臻落地之前揪住了他的衣角,眼看着离地面的落差也不高了,凌珑干脆手一松,把人给扔了下去。
回头看这边,魏鸢早已没了身影,凌珑用力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味道,嘴里嘀咕了一句“贱人,白天来了晚上还来,是不是对霍子臻上瘾了。”纵身落到地面,看着还躺下草地上的霍子臻,凌珑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恶狠狠地一脚朝着男人的弱点踢过去,“还不快给老娘起来!”
原本还像条死狗一样瘫在草地上的霍子臻像是大仙上身般,迅速翻了个身,不多不少刚好躲过这一踢,然后笑嘻嘻地爬起来,“女人怎么都那么凶,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我不躺下早被你们手起刀落了。”
“这世上人人都可以说我凶,唯独你这个杀人犯不能,说吧,今晚又添几个孤魂野鬼?”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虽说我们这行没几个干净的,但你这种直接由定原侯介绍来的,我祖上几辈做青楼拢共只遇到你一个,也就我心肠好,你要是入了别家黑心店,包你活不过三天就被卖官府了。三年之期快到了,能给我讲讲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没有?”
“我是皇帝的儿子。”
“是你个大南瓜,当初为了让你一炮而红整出来的谣言,你还念念不忘了?不说就不说,每次都这么糊弄,连编个谎话的诚意都没有。”凌珑甩了甩衣袖,仿佛可以甩掉晦气一样,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嘴上还骂骂咧咧个不停。
霍子臻看着凌珑离去的背影,苦笑地摇了摇脑袋,长长地叹了口气。许久,他也往屋里走去,路过凌珑门前的时候,他像是想起来什么,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约莫一会还没有回应,他又敲了敲,并轻呼几声“老板娘”,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大概是睡着了吧,霍子臻想。
门后,凌珑躲在墙角帘子里,月亮已升至最高空,晚风牵着厚薄不均的云朵一路向北,时而遮住洁白的月光,时而映衬着夜空的静美。
她看见墙上翻动的黄历,明天又是自己亡母的冥诞,要去乱葬岗给她送酒。
第5章 炼丹道士
乱葬岗本是荒乱之地,凌珑一向胆大包天神佛不忌,招摇着腰肢去了北望山。
乱葬岗孤魂野鬼无数,零零碎碎的祭品和纸钱更显得乱葬岗幽深诡秘,凌珑胡乱走了几步,放下酒,跟自己的死鬼老妈说了一句:“今年也没少你的,你丈夫我还没找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