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既逢转身去追沈子伊,却发现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七彩小圆圈,耳边则是嗡嗡的响声。成千上万的小圆圈逐渐变大,最后砰一声全炸了,一堵熟悉的围墙出现了。叔既逢看到围墙里面父亲母亲被高高倒吊起来,他心爱的小nai狗则被劈成了两半,满院子都是鲜血。
冲天的血腥味渐渐取代了蔷薇花香。叔既逢闭上眼,指尖开始颤抖,反复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好不容易等理智占据上风,叔既逢艰难地睁开眼,眼前场景又变了———枯叶遍地,血气冲天,前世重伤的贺鸣跌在前边不远处,嘴角带血眼神复杂:“为什么杀我?”
不...叔既逢拼命遏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搭话的冲动,他知道一旦搭上话,自己就算真正开始进入这幻境。
然而还不等他冷静下来,铺天盖地的箭雨如海浪一样射过来,隔着前世今生,再次要把贺鸣粉身碎骨。叔既逢的脑子还没来得及下达指令,身子就已经冲了上去,直接往贺鸣身上一扑,喊道:“快走,贺鸣!”
幸亏在这生死之际,左青月睁开了眼,一眼就看到叔既逢失魂落魄地往山旮旯扑过去,嘴里还喊着“贺鸣”。
“不是吧…”左青月上前去一把捞住叔既逢,迅速给他点了xue,“这么快就进幻境了?”
即将成功的沈子伊见左青月打断了自己的好戏,愤怒道:“一起找死?”
左青月看着她手上的扳指,心下琢磨对策。根据叔既逢眼前的状态来看,此扳指说是世所罕见也不为过,也不知这沈子伊在魔教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拥有如此强大的法器。
“左公子,你好像有些惧怕。”沈子伊自树尖上俯视,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
左青月忍着心口的痛温和一笑,道:“当然,要是我的生死之交有了危险,我该怎么办?”
“这你放心,”沈子伊勾唇一笑,“黄泉路上,我还会让你俩作伴。”
左青月啧啧感叹:“沈大美人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为何总喜欢让别人去死呢?”
他话说得慢条斯理,手里的月影飞针却不知何时嗖嗖嗖飞了出去,直射沈子伊的各处死xue。沈子伊当即腾空翻身,身法漂亮干净,但左手手臂上还是中了一根。
顷刻间扳指光芒更甚,左青月心口一抽,差点要痛得昏过去。
沈子伊好奇地盯着自己左手手臂上的银针,问道:“这针有毒吗?”
“无毒,”左青月越痛苦越站得月明风清,外表看不出一丝的不适,“君子使针,怎会淬毒?”
沈子伊抬手一口将那银针咬了出来,道:“下辈子要记得淬毒。”
“一定一定,多谢沈大美人提醒。”左青月点头称是,袖子里又有二十一根松针含着十分的内力齐刷刷射了出去。
这里的松针可不比其他地方的细软,每一根都又粗又硬,松针尖的锋芒更是不输他的月影飞针,得亏他临时摘了些做武器。
沈子伊闪避不及,腿、腰、肩各中一针,尤其腰部中的那根松针几乎全部没入,很可能再也取不出来,而沈子伊受这一针,眼睛都没眨一下。
女中豪杰啊!左青月啧啧称赞。
因为那个稀罕的扳指,左青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松针伤沈子伊越重,幻境作用越大,他的心口痛也就越剧烈,瞬间由原来针刺一般的抽痛变成重锤一样的阵痛。
几乎是同时,左青月与沈子伊两人各吐了一口血。
感应到主人的血腥,扳指的光幽蓝得像将暗未暗的夜空。左青月开始晕眩,太阳xue突突发涨,眼前的画面变得虚幻起来,极度的光明与极度的黑暗交替出现,恍惚还有个着黑衣的人若隐若现,左青月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失明了。
“庄主!”
这时牵马的小伙远远赶到,一眼看到跪在地的正是自家的庄主,不由得一声惊呼。
沈子伊初开杀戒正在兴头上,一转头看清对面的来人,极其的愤怒:“怎么又是你?”
“没错,又是你哥哥霍愈!”小伙走到左青月身边将他扶起来,回头盯着沈子伊,“怎么,你个坏蛋,又想杀人?”
左青月用仅剩的清醒提醒霍愈:“小心她手上那个扳指。”
霍愈点点头,直视树上的沈子伊:“是不是没其他本事?就知道拿那破扳指出来晃眼睛!”
“……”左青月眼一闭,放心的又吐了口血。这霍愈又憨厚又老实,很可能就是魔教幻境无法奈何的那一类人。
霍愈见沈子伊不回答,站起来:“要不要再打一架?”
原本沈子伊用幻境杀霍愈在先,谁知被他轻松破解,好不容易捡到叔既逢和左青月两只待宰的羔羊,竟又被他撞上。已受伤的沈子伊思量再三,知道自己无计可施,二话不说直接收了扳指走了。
霍愈也没有追,一边扶左青月上马,一边回头望了一眼沈子伊消失的方向:“这姐姐刚还和我在前面打了一架,武功不咋样,就知道拿个黑漆漆的扳指瞎晃,也不知到那破扳指有什么好显摆的。”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