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作为客人,随便翻主人屋顶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叔既逢扭头一看,左青月就睡在隔壁屋顶上。
“你怎么在这?”叔既逢有些奇怪,“大半夜的不睡觉吗?”
左青月撑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这是我家?”
叔既逢发觉自己的问题确实有点蠢,于是又问:“那我怎么在这儿?”
左青月道:“可能…是我把昏过去的叔老大带回来的。”
“……”叔既逢沉默了。
他想起来自己被沈子伊的幻境所控,后面因为幻境里的贺鸣失去了神智,看来应该是左青月出手救了他。
早知道左青月这么厉害,自己就不应该冲在前面。要是自己花钱买了黄历,上面肯定说今日不宜冲动。
左青月晃悠着脚尖,促狭一笑:“话说,叔老大对贺公子,可真是情根深种啊!也不知道叔老大在幻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当时叫得真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感天动地啊!”
“……”
“叔老大放心,我已经让人修书给贺公子了,让他明日就一早就来我青月山庄。”
“……”
左青月见叔既逢还不答话,左右脚换了下位置,继续感叹:“当时那情景那嘶吼,可真是……啧啧...情真意切!情深似海!情凄意切!贺公子好福气啊!”
“……”叔既逢忍了忍。算了,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就让他嘲讽几句吧。
见叔既逢不回答自己,左青月也不再说话了。两人各自在屋顶上数星星,左青月渐渐感到久违的睡意袭来,正闭了眼准备睡觉,忽听得那边叔既逢腿一抽差点滚下去,嘴里还低呼:“有蚂蚱!”
5、帅气左哥 在线做媒
堂堂风教弟子差点被一只蚂蚱吓得掉下屋顶,这事差点没把左青月给笑死。原本在这之前,左青月还因为世外云山对他保留着一丝距离与敬重,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取笑:
“哈哈哈哈堂堂风教弟子,竟然会怕一只小蚂蚱!哈哈哈哈哈哈...叔老大,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笑你大爷!”自从遇见这个人自己就总是接二连三的倒霉,还有这肆无忌惮的嘲笑声,让叔既逢听得非常不悦。作为报复,他猛地拿掉一块瓦片朝左青月那里扔过去。
左青月徒手接住,道:“诶,叔老大,可不许拆屋顶啊!”
“就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叔既逢哪里能忍受别人这般哄小孩子一样对自己说话?手一拍,执着白扇就飘了过去。
左青月就地取材,拿着叔既逢刚扔过来瓦片作兵器,见招拆招,而不是不再像上次那样只退不攻。
两人连续拆了十招,竟然不分上下。
叔既逢知道自己虽然不会输,但也讨不到便宜,只能停了下来,冷着脸瞪了他一眼。
谁知这一瞪,直接就让左青月叉着腰笑起来。
“笑你…祖宗!”叔既逢从屋顶跃了下去,将门一摔,重新回到刚刚的房间里,并把窗户关得严丝合缝,避免再有蚂蚱爬进来。
左青月没忍住在屋顶上开怀大笑,惊动了山上好几只野狗。
第二天一早,正是天光乍现露珠犹在存时分,叔既逢睡得又香又沉,正做着美梦,青月山庄已经开门迎客了。
客人正是正义的化身贺鸣。
“贺兄弟,喝茶喝茶。”庄主左青月亲自招待,又是斟茶又是作揖,完全不谈昨天要人性命的事。
贺鸣心里早就对左青月不认可,今日虽然上了这魔头之山,却依然用浑身的正义之气在自己与左青月之间划出了一道无形的正邪分界线,甚至丝毫没有因为上次的惨败而在气势上有所示弱。
左青月也不计较,将新买的好茶倒上七分,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贺兄弟,劳您日月星辰的上山一趟,辛苦了。”
“左庄主客气!也就半个时辰的事。”贺鸣向来不接这些虚头巴脑的话。
事实上青月山庄真不是什么难上的山,平日里偶尔还会有七八岁小孩子玩捉迷藏玩到山上来,或者有山下人家养的鸡下蛋下到山庄来。
“啊哈哈...”左青月只能化尴尬为笑容,“都怪我没照顾好你们的叔老大,劳贺兄弟担心一整晚。”
“我确实有些担心,”贺鸣接过茶开门见山,“那叔老大现在在哪里?”
“唉……”左青月逮住机会使劲往严重了说,只希望能激出贺鸣怜惜的心,“叔老大昨夜与魔教人缠斗时手腕伤了两道,鲜血止都止不住,估计现在还在昏睡。”
贺鸣“砰”地将茶杯搁在桌上,站起来喝道:“左庄主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雪国与我们大河国水火不容!左庄主怎么能看着大河国的人受那雪国魔教之人的欺负!”
“我知道啊,”左青月差点被这一串义正严辞的家国情怀给搅乱了方向,“后来我就良心发现,拼尽全力打发走了那位魔教人,并把叔老大带回山庄还亲手帮忙包扎好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