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神:“好,我知道了。事实上我也打算如此。”
“那为何迟迟不动手?”
“你应该也看到,她已经找到他,他会帮她找回所有记忆。”
他笑,显然轻松了许多:“不,阮思竹仍需要你的能力。”
我一怔,他的语气并无猜疑,而是非常肯定。还有,为什么他们要我主动替阮思竹恢复记忆?
他又笑了笑,明显知道我在想什么,却不欲多解释。
“你是令萱的……”我随口问另一个问题,不过寒暄一番。
“同事吧。”
“你也是心理师?”
“心理师?”他一愣。
“她不是一直从事心理师工作么?”他的反应让我又好奇起来。
慕容剑托托鼻梁上的眼镜,想了想说:“算是其中一种吧。”
我狐疑看着此人。他向我道别,并叮嘱:“若有问题,请联系我。”
“那个人是谁?你们好像谈得很高兴?”思竹这时过来。
她并不认识他。
“一朋友。”我敷衍道,眼光随道那个身影消失于门口。
他同令萱是什么关系?那么熟悉,不是说记忆卡是要保密的么?为什么他竟然也晓得?阮思竹同他什么关系?为何他如此清楚她的事?
真是神秘的人。一大团的迷雾在我脑海泛起,重重将我绕住,无一丝思索缝隙。
我没有听慕容剑的话,即刻找思竹告知同记忆有关的事,理由牵强的很。
当初的分开,必然有必须分开的缘由,或许伤心,或许不堪,总是因为不好,所以唐绍谦才会隐瞒下去,而现在,他们又找回彼此,有了分别的经历,而后相聚,若好,何苦让她在回忆里留下Yin影?如若还会出问题,那么又何必令她再回忆起,一次的伤害已经足够,重复记忆,何苦来?
若张知晓这样的做法,定然会同我一样叹句,何苦来。
同惠琪约好了在一家餐厅,这是我们的例行聚会,三月一次,想当初才毕业时,众人熙熙攘攘,一同约定一周一次聚会,之后,各自忙碌琐事,改为两周一次,一月一次,两月一次,渐渐的,来的人越来越少,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
相识同忘却是不是一样容易呢?当初,一群人信誓旦旦得表示,无论再忙再累,聚会时间是铁打的,绝不缺席,到现在的二人行,想起来便觉得好笑。人同人之间的结交也是有期限的吧,有的人期限为一辈子,有的人期限不过一天,甚至一分一秒,总是有个时间,而后分开,散落天涯,为各自的生计忙忙碌碌。不能怪任何一人毁坏约定,有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人却认为如此相聚毫无意义,适时停止,一人心中一把秤,自会量得出孰轻孰重,是留是舍。
不过这次同来的还有才自国外回来的旧时好友,惠琪神秘兮兮,我也不想多猜测。他们迟迟还未出现,百般聊赖之际,起身闲晃,双眼四处流连,从最初的新鲜好奇到现在的视若无睹,这家餐厅还是老样子,一点转变也无,我疑心甚至是挂在墙上的画也不曾移过位置,餐厅的老板却是从老的换成小的,看着我们这群人一年年的减少,有时会开玩笑得说替我在照片里问候他们。
我在门口见到一抹熟悉的背影,他渐渐转过侧脸,是唐绍谦,我微笑着喊他,他却迅速从我眼前消失,混入茫茫人chao之中,我有些纳闷,没听到么?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唐绍谦新近的行踪越来越奇怪,我时常会在意外场合见到,而他每次总是行色匆匆。
上一次是在一家电影院门口,我拉住他,他似乎很惊讶,而后温和得笑:“临波,好巧。”
那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见的不是唐绍谦。
我问:“和思竹来看电影么?”
“不是。”他否定,然后又是急匆匆得离开。
这次更绝,完全当没听到。虽说手下看到老板总是一下子变成见到猫的耗子,但是我自认平日同他们关系不错,怎会落得如此?
思绪漂浮之际,便见到惠琪的身影,她身边跟着一个人,我怔怔得看,是谁?毫无印象。
那女子见到我,即时展开笑颜,热情的同我拥抱,我呆若木鸡,努力思索,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隐隐作呕也得忍住。然后看到惠琪飞快得亮出手机又迅速收回,继续若无其事得微笑,我还是看到屏幕上正写着的字“汪梦菲”。
汪梦菲!这个名字一度是我的偶像,求学时期,我努力得向她看齐,恨不能有她半分仪态,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有无限的味道,怎么会是眼前这样的女子?我脑袋轰轰作响,脑际立即浮现一抹温婉纤细的影像,费力得欲将此同眼前的女人重叠,然后失败。
有些松弛的肌肤,眼袋,黑眼圈一起掩埋了她的青春,不得不涂上厚厚的脂粉,愈加显得苍老,昔日水汪汪的大眼,如今黯然失色。是谁说的?到底如花美眷,终不过似水流年。
可是红颜,未免也凋残得太快!我下意识得捏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