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来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了。”我说:“那么这杯花茶真的很适合你。”
“是什么?”
“铃兰,再回来的幸福。”
她凝视我手上的杯子,久久后,问:“幸福?是我这样的?”
“幸福不是全无烦恼。”我如是作答。
“那种奇怪的感觉,让我很苦恼。”
“还是若有似无?”
“不是,最近都没有了。”她说:“也许,因为记忆的消失,代入感也就都不见了,对吧?”
这一次,我不再妄下定论,将花茶放至她面前,加了一勺蜂蜜,一下子清香四溢,她深深嗅了一口,我随即端出一碟糕点:“来,这是请展欢颜。”
她小尝一口,笑开:“同样适合你。”
“我?”
她伸手,轻触我的眉头:“临波,亦请你展欢颜。”
这个敏感的女子,我苦笑。
“你最近并不开心,可是为了相片中的男子?”思竹小心得问。
我沉默下来,那一日张的心思,她还记得。
“他为什么负你?”
“我们并无开始。”我佯装轻松。
思竹歪着头:“相片不是这样告诉我的。”
“相片告诉你什么?”
“里面说,你们彼此深爱。”
“你总有不灵验的时候,就是灵验,也是过去的事情。”
“你被他伤害了么?”思竹似乎并不预备停止。
“我们并无开始。”我无奈得告诉他,即便有,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看了我半晌,忽然说:“相爱的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又是否互相伤害才能看出彼此是否深爱?”
“爱不是受伤的借口。”自不量力,遍体鳞伤原属活该,谁让你没有自知之明?
她摇摇头,终于停止这个对话。
我正试着忘记他,一干二净得抹掉所有思绪,有的人是用来忘记的,能够相遇本就是奇迹。
牛角花——重逢
思竹的演唱会我一直等到结束了才到,在门口不小心同一个人撞到,猝不及防,他跄踉着退后一步。
“对不起!”我忙道歉。
“没关系。”他温和道。
这个声音很耳熟,抬头看去,竟是唐绍谦
“你今天不是请假了么,怎么现在才来?”我好奇问。
他迟疑了一下,说:“我很早就到。”
“思竹在哪儿?”
“他们在庆功。”
“一起找她?”
“不,我还有其他事,你先去。”
迟疑之间,他已离开,身影迅速隐去。快得不可思议。
想是阮思竹吩咐过,我才在对是否进去犯难,已有人将我领进去。
“临波——”是思竹。我迎上去。
今夜她一袭及地红色修身长裙,除却脖子上的项链,并无多余饰物,长长的卷发被细心盘起,玲珑清眸,顾盼神飞,开完一场演唱会居然毫无疲惫之色,真是令我不得不佩服。
她亲热地挽着我手,嗔怪道:“怎么才来?”
“绍谦被你抓来,我们多干了一个人的活,能不晚么?”我将责任全推到她这儿来。
思竹吐吐舌。
“刚才叫绍谦去做什么?他急匆匆的出去。”
她一脸茫然:“有么?刚才还在这儿。”
难道是我看错?
思竹笑:“你是不是看错人?”
我不答话,不可能呀,我还和他对过话。若一言不发还有可能。
她悄悄说:“你知道么?刚才我看着他,竟然又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呵……”我看向她。
她沉yin一番:“嗯,总觉得好像变了个人。”
“怎么会?
思竹认真点头:“我只是看着他,都没说过话,可是却觉得他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又自嘲道:“也许是喝多了。“
她的脸庞果然红扑扑的。
我打趣道:“那你以后看他干脆就不说话好了。”
“那怎么可以。”
我吃吃得笑。
“两位在谈什么?”唐绍谦正好走来。
“言人是非。”
“江临波竟不知背后莫道人非?”
“是非就是任人评说,否则何来是非?”
他哑然,思竹解围:“别同她说,莫忘记她的职业,你远非临波对手。”
这句话我听了很多年了,从毕业一直听到现在,人家只要听了我的职业立即会爆出这句话来,自嘲一番,鄙人堪比辩论界的独孤求败。
“来,女伴还给你,好好照顾她,我去吃东西。”说罢迅速走开,
肚子确实有点饿了,端一盘食物,躲一角落旁若无人得进食。表演没去看,却跑来蹭食,想想亦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