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已经完全忘记。”
他一怔,忽然明白什么。
“你与她的故事,是不是也很长?”
闻言,他抬头看我:“什么?”
我轻轻说出自己的意愿:“张立施与宁溪,我想听你们的故事。”
“你令她对我完全遗忘,却来问我事情经过?”
“虽然帮她删除你的事,并不代表我窥探过内容。”
“你没看过?”
“没有。”
“那么卓老先生的记忆……”
“我要帮他制成记忆卡,宁溪不用。”
又是无语。
“你没看过她的回忆,怎么肯定那人就是我?分开五年,她会遇见很多人。”
“为何一起缺了你的记忆?”
“或许你误删?”
我腾地站起,气得发抖,却不是因为他怀疑我的技术。
“抱歉临波,但我说的并非不可能发生不是么?”
冷静了下心情,我又坐下:“或许是,不过其实已经没有意义,宁溪已经忘记你,不是么?请恕我太多事。”
“如果你想知道经过可以来提取我的记忆。”他道:“我的回忆应该会满足你的好奇心。”
“我并不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叹了口气:“如你所言,我也担心自己并未做好宁溪的记忆删除。”
“你该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宁溪最近一直梦见你,我想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所以我要找到症结所在,若她再记起你还是痛苦不堪,我想帮她解这个结。”即便是记忆亦难免主观,就算我保留宁溪的记忆,也得从张立施口中获得同样的版本。
一场感情的消失,双方皆已恢复正常不过,若一方淡化,而另一方深受其扰,那就得找找原因了。不,不是辩别谁对谁错,爱情里没有对错,只有是非,谁也不想纠缠对错,惹人神伤的只是纷纷扰扰的是非。
“我们没有任何故事。”
“没有么?”他还是否认么?
“也许说事故更为贴切一点。”他说:“相安无事的两辆车,一方无意中犯了点错,撞上另一辆。”
“你是说这件事根本不该发生?”
“对。发生车祸的结果总是会影响到一个人一段时间,发生后总会痛苦累。”
我有些气:“你认为的一段时间是多少?”
“我用了一年。”
“那你知道宁溪用了几年?”
“几年?”
“我猜,分手至今!”
“我不会告诉你。其它或许可以为你做到,唯独这个。”他摇摇头:“不好意思临波,我想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事隔多年,我早就忘记当时的经过,而且也不想再去回忆,如果你想知道,来提取我的记忆。”
“人的一生只可取得一次记忆,我不会勉强进入你的记忆里找寻真相,但是相信你一定会记得。”
“何以如此肯定?”
“你并没有忘记宁溪,从你再次见到她我就知道,你只是不想说。”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现在翻出来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对宁溪意义重大!”我并不激动,只是加重语气:“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子,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面,快乐和痛苦好像只是隔了一晚。”
“一晚?”
“我用了一晚去删除有关你的记忆,然后就是你现在见到的宁溪,开朗快乐。”
“她的性格没有改变。”
“如果你早一些遇见她,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语,似在思考着什么。
“我想预先知道缘由做好准备总比她记起时手忙脚乱更明智些。“我不死心继续说道:“告诉我。”
他的回答立即将我推进谷底。
“对不起,临波,我无法帮你。”张立施起身,放下一张纸币,然后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重重呼出一口气,或许,我得要自己找答案了。
通往二楼的风铃叮叮当当得响起,张立施与宁溪,一个不想忘记,一个无法忘记,到底是怎样的故事?
天堂鸟——心有灵犀
“太爷爷想见你。”卓骢楼说这句话时,脸上的沉痛已然可见,
我倏得紧张起来,上楼一趟即刻随他赶去。
赶到卓家,被看护拦住,老爷子还未醒。
卓骢楼引我到客厅等候,让人泡杯茶:“太爷爷似乎有预感,上个星期就开始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那样是不是太耗Jing力?”我担心道。
“说来也怪,他那几天的Jing神特别好,连医生都奇怪。”
这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么?我暗想,不敢出口:“那现在呢?”
“更加虚弱。”卓骢楼的悲伤显而易见,是呵,晓烟才离开。
“可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