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宁溪,再她时竟觉他容颜憔悴,我吃惊不已:“怎么瘦这么多?”
“前几日接了一笔大单,没日没夜赶得。才做完。”她坐下来笑答,笑也是疲惫不堪。
我替她叫了玛格丽特:“累成这样。”
“才不是工作累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为何?”
“做梦了会梦成这样,你信不?”
“什么梦把你弄成这样呀?”小妹凑过来问。
“一些我记不起来的梦。”
“不是吧!记不起来还把你搞成这样。”
“是啊,我觉得我应该去看医生,心理医生。”
“你怎么了要看心理医生这么严重?”小妹满脸好奇。
我轻敲她的脑袋:“又有客人来了。”
“哦……”小妹失望地走开。
宁溪抿嘴一笑。
“还在做梦?”
“是呀,老是梦到张立施。”她无奈:“弄得好像我多少喜欢他
“你说他会否是我前世恋人?”她说罢哈哈大笑。
似的。”
“你对他无好感?”
宁溪卟哧又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数面之缘,搭过几次便车,吃过两次饭。”
“呵……”我再次惊讶。
“你看,我又没暗恋他,又天天晚上梦到他,莫名奇妙的。”
慧仪将玛格丽特送上来,与宁溪招呼一声,又离开。
“你很讨厌他?”
“那倒不是,只不过他不适合我,所以我不会乱动心。”
“你还真懂克制。”
“不是呀,要是早几年,我绝对动心,毕竟他看起来还是很不错,风度翩翩,知情识趣。”她喝了口茶,赞道:“好喝。”
“现在不同?”
“就像这杯玛格丽特,一口进去,呵……对我的胃口,那么会眷恋不已,不对味,多好听都是无用,而他呢,他不是我的那杯茶,再好也与我无关,这个我还是懂得啦。”她笑,又垂首:“况且我亦非完人。”
我无语,她的最后一句到底是泄露了心事。人说吃一亏,长一智。她的往事虽已删除,可是那感觉却是长留于潜意识,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而现在,我更加确定此事与张立施确有瓜葛,或许,应该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门上风铃叮叮当当,一看,曹Cao是也。说曹Cao曹Cao就到。
他面带笑容,见到宁溪,顿了一下,只是一下,我却看得清楚。
“嗨!”宁溪先出声:“你上次介绍玛格丽特。”
“宁小姐觉得味道如何?”
她深啜一口:“真的很不错。”
他笑。
“还是玛格丽特么?”我问。
“是。不过我想请你泡一次给我看。”
“嘿,这是独门绝学,怎能让你偷师。”宁溪调侃道。
“欢迎拜师。”我笑着动手,心底涌起一股失落。
不久之前,晓烟就趴在这儿看着我泡这道玛格丽特。她说“临波你能泡么?”还犹在耳
一眨眼,真的只是一眨眼。
忽然很后悔,为什么还坚持不为她制一份记忆,举手之劳而已。
我们一直以为自己会有很长的时间做任何事,于是拖延、推搪。却从未想到生命的脆弱。其实根本来不及让我们执行下一个决定。
玛格丽特的花语是预言,而这一次,又会预言到什么?
透过袅袅烟雾,眼前这对男女的面相有些模糊。
他二人认真看我步骤,一直到茶放至张立施面前。
“表演完了,你的茶也到了,累得紧,先回去休息。”宁溪揉揉眼,看来很疲倦。
“溪溪,我送你回去?”张立施脱口而出。
我看向他,溪溪?他之前的秭呼可是宁小姐。
宁溪并未注意,只是摆手:“不用,你才来,不劳烦了。”
说罢离去。
直到她上了计程车,张立施才转过身。
“骢楼近日可好?”我问。
“公司一堆事务缠身,由不得他胡思乱想。”
“卓老先生真有心。”我叹道,有事做,就不会有时间伤心,捱一捱,过了这段时间再想起就不会是钻心地痛。
“你怎会知道是老先生刻意安排?”
“本能。”我找出这个词来,的确是本能得认为:“信不信?”
“我一直相信江临波聪惠机敏。”他的赞言是毫不吝啬:“老先生经常提起你。”
“说我什么?”我大奇。
“他说欠人东西的滋味并不好受。”
这才想起,他还欠我一个愿望。但是却想不出又许什么。
我只得笑:“老先生知道晓烟的事,有无很伤心?”
“他只叹气,并没有说什么。”
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