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骢楼之前一段时间经常往这儿跑,我见过他的单子,所以才跟来。”她幽幽地解释。
我微微一笑,伏首加糖,放至她面前。
“不是你对不对?”她又推翻了之前的答案。
“卓骢楼不来小店已经很久。”我轻轻说道。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的行踪我并不知。”她却似松了口气的模样:“我好怕你会是。”
“小女不才,呵呵。”我开玩笑道。
她却严肃了起来:“临波,你知道么?你有种让人想靠近的冲动,可是又会令人沉静。”
我还是笑,对别人的夸奖,应该笑纳。
“如果你是骢楼的那个人,我会好矛盾。”
“我知道,第三者并不是让人欢喜的。”我轻轻说,除非不知情。
“临波,真乃解语花。”她眯起眼定定看我:“可是你的眼睛里,有重重的尘埃。”
“自然,清眸并不是谁都可拥有。”我不以为意,为自己调了杯冰茶,与她对饮。
“不是,临波,你将往事锁起,上面落满了尘埃,你想把它掩埋。”
我愣住,而后哈哈大笑:“你可以改行写诗,哪有如此文艺的。”
“也是,心事一大堆,见了别人也觉对方有一大堆心事似的。”她伸个懒腰,随口问道:“看了我的博文没?”
呵……一时忙乱,竟把这事给忘了。
她瞧见了我的模样,眠嘴一笑:“不怕,我直接告诉你,雨还没停,我们现在有时间不是?”我拒绝:“我还是想去网站看,可否把地址再写给我一次?”
“当然。”她欣然应允,取过桌上的笔纸便写起来,交给我时又补了句:“我可否将此视为你的职业本能?大作家。”
我将食指放至唇前:“嘘……”
彼此相视一笑。继续聊着花茶的话,直至天黑,她方离开。
雨已停歇,今夜的忙碌也拉开帏幕。
又是疲累的一天,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杨晓烟说我的眼中布满厚厚的尘埃,是的,我不否认。
迷茫,才能掩盖忧伤,不是么?
已过多少时日?浑然忘记,只是那忧伤,却恍若昨日,我怕自己无法痊愈,终身忧伤。
伤痛又如何?掀开给全世界看,帮得上的又有几个?还是压在心底慢慢消化,再不然,就去看心理医生。我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去挂牵一辈子的。但是谁说来着,心境总是无法与理智同步走。
我吁了口气,沉沉睡去。
梦中似又回到那日,他站在对街对我傻,我一面埋怨着一面跑过去,就在触手可及的时候,一辆车在我面前呼啸而过,再定晴一看,已没了他的身影。我慌忙寻找,却不见踪影,周围是陌生的人流,车子在身边来来回回,彷徨不已。忽得喇叭大作,一辆车子直直地朝我冲来。
我一惊,猛地睁眼,只觉脸上凉凉的,一摸,竟是泪水。
日光已照进窗口,一天又来临了。我赶紧爬起身。伤痛就让它伤痛吧,工作需要做,自己需养活,不能因此便终日沉溺哀伤,我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谈谈情说说爱也有大把钞票享用。我们,没有资格失恋。
终于调出时间来阅读杨晓烟的故事,甚至意外得在留言中得到卓骢楼的博客,从她们的心情日记中,我隐隐约约有了这个故事轮廓。
请原谅,我用的是故事一词,于我而言,这确是一个故事,非我所经历过的不就是故事?
有人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自小相识的恋人——青梅竹马。我想这个词用在他二人身上再合适不过。
两家是世交,连爷爷的爷爷都是相识,奈何几代单传皆为男性,姻缘无法牵至一起。杨晓烟的降世给了这两家太多的欢喜。
小时候一同上学,一同玩耍,一同吃饭,一同睡觉,长大了即使是大学,也是在同一间。可说形影不离,卓骢楼小心地照顾着杨晓烟,她亦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个才华横溢的出众男子。
而卓骢楼对这个漂亮而优秀的女子也是深深着迷,他说“天使从来就在身边,她便是。我很庆幸,早早地发现,不致终身后悔。”
他们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双方家长更是合计着在他们毕业的同时便举行婚礼。
只是发生了一些意外。在卓骢楼毕业实习的一个月后,他在她的衣柜中无意中发现了一件男士的外套,但并不属于他。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误会,杨晓烟练舞至深夜,在门外苦等的追求者借之一用,她只是未及时归还。
这件事情很快地平息,但是却给他们带来了犹豫,真的要与之相伴一生?真的是相爱?还是说只是从小到大的习惯性?
卓骢楼越来越受到老板的赏识,经常工作致深夜,无暇陪伴杨晓烟。而习惯了日日与之细语的她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幸而,拥有舞蹈的她不致寂寞。只是她未发觉到,得过几次大奖的卓骢楼灵感却越发枯竭。
烦躁,不安,争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