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他也笑眯眯地反问:“猜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开始十分认定一件事,此人绝对是无业的花花公子!否则怎么可能有这般闲情与一个陌生女子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不管是什么东西,反正是我的东西!”
“猜不出,你怎么肯定就是你的呢?”他并不恼,似乎还很有兴致的样子。
“你说的呀!”
“我说是你的你就肯定是你的,那我也可以说不是你的。”他正在玩文字游戏。
我有些火大:“不是我的你叫我来做什么!”
他的手伸到我面前,缓缓张开,是一个发卡,小小的两颗心重叠,正中的碎钻闪闪发亮。分明就是我的,何时丢的我竟不知。
我呆愣半晌,快速抢回:“你!小偷!”
“神偷!”他竟有心情指正,我气结。
“我要报警!!”
“你要怎么和警察说这件事?”他又在喝茶,丝毫不惧。
“你偷了我的发卡!耳钉!”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你还给我的时候!”话音一落,方知不妥。
他哈哈大笑:“小丫头,警察叔叔会告诉你,小姐,我们很忙的,请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们会告你扰警!”我倏地站起身,这个人,好可恶!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到你这些东西的吗?”
我想我这人如果要挑一个缺点改正的话,首先就要治治自己的好奇心,是的,我又坐下了。
“再请我喝一杯,不然我不告诉你。”
在我看来,这个人属于厚颜型的。偷了东西还要人请他喝茶,哪有如此荒唐的道理。更荒唐的是,我答应了,我让小妹调杯野蔷薇来。
他又是微笑,温和有礼得同小妹说:“请给我来杯菊花茶,对了,也给你老大来一杯吧,她需要降火。”
小妹疑惑地看了我下,然后离开。
我瞪着他:“野蔷薇更适合你。”
“我没做错事,不需悔过。”
没错,野蔷薇的花语正是悔过。
“小丫头,再这么凶我可不给你讲故事了。”
薄雪草 重要的回忆
“这不是故事!”我愤愤地纠正,处处受之威胁。
“怎么不是故事?你和我初相识的故事啊。不是故事就不说了。”他倒是气定神闲,似乎与我作对上了瘾似的。
我恨得牙咬咬:“是,没错,是故事。”
他满意地点头,然后我就知道我的三样东西是怎么落到他手上的。
他请我站在身旁观察吧台之时,顺手摘下,我竟浑然不知。之后我才想起,那发卡当日是借给小妹,还我之时就顺手夹在围裙上。
而耳钉与纸条更是一点曲折也无。耳钉是恰巧拾获,若非我的左耳戴着同款,他根本不能确定。
纸条呢?兴许是搁在桌上,他进门的一阵微风,好巧不巧地就落在他手上。他便顺势收起。
一切都是我的粗心所致,一点惊喜也无,心底的某个角落暗自失望。
“如此巧合,自诩神偷。”我哼了一句。
“我当然是神偷。”他厚颜地重审:“我还能在你这再取走一样东西。”
我懒得信他,抓起面前的菊花茶一饮而尽:“我还是建议你喝野蔷薇,小偷!”
“那我下次光临你就用那个招待我吧。”他站起身,笑中有着别意:“我不埋单哦,你请我的。”
看着他走出门外,又是气结,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的男人,倘若听到此言,他肯定又会回我一句“怎会没有?我不就是?”
目光又落到桌上时竟意外地见到一个画夹。是了,方才他一直在涂涂画画,一见我就收了起来。忘记带走,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我得意取过画夹,你能当神偷,让我也当当魔术师。等下回来让我也变变魔术给你瞧瞧。
虽然好奇的虫子正在咬着我的心,我还是让小妹替我收起。好奇归好奇,却不能涉及人的隐私,这是我的原则之一。
奇的是,直至关门,也未见他回来取东西。
花茶店在这三个月内越来越顺,也渐渐地有了固定的客人。这些人每隔一些天会在某个时候准时地出现在小店,点他们喜欢的花茶,坐上一段时间然后离去。老或少,男或女,不发一言,似成默契。
也许每个人都需要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吧。都市太喧哗,人心太浮燥,心事太多,知己太少。即使老友,亦不敢将太多秘密吐露,怕的是若有一日,二者反目,今日分享的秘密,来日势必成为他人手中的把柄,界时悔不当初,也是无用,埋于心底,更为保险。渐渐得,朋友看似很多,掏心掏肺的无一人,内心愈发孤独,只想逃离,到一个无人相识的地方来避开俗务。
若说全身而退又怎么可能,即使能做到,大抵也是舍不得抛下的。虽然心底明白少了自己世界仍旧运作的道理,但还是乐于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