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回光返照夙溪已比之前清醒了不少,她看着周围熟悉的字符,忽觉自己回到当初被封在佛灵塔下准备当魂铃受rou的时候。
她闭目长吸了口气,深深的感叹道:“天后贵为上界天尊果真是手法了得,竟能如法炮制的造出一处拥有着活死阵的佛灵塔。”
夙溪自被那只蜘蛛拽进来之后,就掉入进了一个无止境的深渊里,漫长的坠落让她几经出现幻象,就连神智也在那里发生多次断截以至于才被这座活死阵钻了空子。
“所以……你是想借此解开体内的封印将魂铃取出来?!”
宫阙对夙溪当初受封魂铃的事略有耳闻,自然也就知道佛灵塔的用处,此时一听她提到佛灵塔当下就了解了周遭流动的字符是什么样的存在。
仔细一想后,更是明白了夙溪为何会任凭魂息外露对封印的破损置之不理。
“恐怕她不达目的誓不会善罢甘休吧……所以掏心还真是必须的呢……”
夙溪轻轻笑了一声,目光灼灼的盯视着自己先前指出来的角落里。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宫阙的眉头不由一皱,夙溪口中的她是谁在他们二人心中早已不言而喻。
“原来,你的心就是封印魂铃的另一道枷锁。”
宫阙虽未亲生参与封印魂铃的诸项事宜,但也在与烨阳神君的闲谈的中得知为了将魂铃处置妥当上界可谓是加之了无数道枷锁与法印。
法印环环相扣,枷锁互相制衡,这才有了现在长久来的无恙。
“不,是最后一道。”夙溪摇头纠正着,随后道:“真龙族族训有言,龙族族宗应省自身、尊天理、不得自甘自戕、不得辱没宗族声望。”
“所以,你需要我来帮忙。”
宫阙显然未曾想到这一点,怔愣片刻,神色不由越渐凝重。
“神女可知,如若在下手沾染神血日后会遭到何等劫报吗?”
“怕什么,我何时说我会死了?”
夙溪感到自己又快要回到之前的状态,忙是一把拽过宫阙垂在身侧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催促道:“你若动作快些我还少些疼,阁下行行好就利落些吧。”
宫阙手心猛一感受到一团柔软还不知发生什么,当深邃如海的眼眸扫将过去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情况。
不觉间,他脸上顿时一阵红热下意识的就往回收手,谁料夙溪将他的手腕扣的太紧这一带竟将人也带了过来。
“嗯?”
所幸夙溪全然不在状态,被拉过去后还傻乎乎的抬起头,疑惑道:“怎么,是离近点好挖吗?”
“……”
宫阙侧过头避开下方投来的视线,忍住面上传来的热chao,指尖却还是僵硬的一动都动不了。
“你动作快些吧,我所存的灵息只……”
夙溪话还没有说话,就觉胸口猛然传来一股锥心的刺痛,痛感越渐下沉往四处扩散使她周身都被痛出一层热汗。
一股接着一股的痛感当中黏腻的挤压声如是刀锋刺入她的耳膜,令她浑身激颤口中涌血使得那半句还未说完的话生生被吞了回去。
“……你……好歹知会一声啊……”
夙溪本无血色的唇间此时透出一股尽显衰败的紫气,强烈的痛意令她此刻变得分外集中,就连溃散的神识也因此有了回笼的迹象。
她微微咬住牙根,凭借着最后一丝清醒紧扣住宫阙的手,快速交代道:“待我的心被掏出后此处会变成什么模样我并不知晓,但你要牢牢记住我先前为你指引的那个位置并将我的心放在那里,之后魂铃自会为你指引。”
说着,夙溪因为心口太痛而停顿了一瞬,但很快的她又继续道:“我仅存的灵息只能为我维持半刻钟的无魂期,而你因为沾染了我的气血所以我的rou身将会跟随在你身旁,无需顾及我的rou身你要快速跟随指引找到缺口并且在出去的那一刻以此念咒将我的心收回。”
夙溪哆嗦着嘴将头颤颤巍巍的往上仰了仰,宫阙见状忙是俯身将耳凑了过去。
短短的几个字令宫阙听得无比认真,而这过于沉重的托付也令他在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这一切来的太快,夙溪根本没有打算同他商量。
从始至终,她就自顾着用自己的方式在迫使着他跟随她的脚步,而他对此又根本毫无办法。
由心到身的无力感,让宫阙在听完夙溪的嘱托后有过一丝的退却,但夙溪根本不会给他喘息的时机。
她知道这样很自私,但她心中清楚如果是他的话这一切定会成功!
夙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让她在冥冥之中总觉得与此人颇有缘分,虽不知最后结的是善缘还是恶缘,但无论是什么他们如今都算是紧紧地绑在一起了!
夙溪咬了咬嘴唇,在感受到宫阙的那一刻迟疑就猛然将他的手往外一扯。
“额—啊——!”
一声凄厉震耳的龙yin让这处满是流光的密室颤抖起来,剧烈的摇晃当中宫阙感到一股的激烈的喷射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