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留了一手夙溪不气反笑,倒是罕见的好心情向他认错道:“罢了,就且当我是随口一言,还望阁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宫阙可不知这一套,他心下了然,“神女有话直说便可,何需在这遮遮掩掩。”
“我就是喜欢同聪明人说话,不过阁下可还是要小心过慧易夭哦。”
夙溪轻轻笑了一声,微微的晃动身体使得映在洞壁上的双影在不经意间交叠了些许。
“与其在这里担心我还不如趁早将你心里的打算说出来,不然最后易夭的可不止我一个。”
宫阙懒挑起眉以余光扫向洞壁上的斜影,随后落目在周身散发着一股红紫色流莹的身影,此光以rou眼并不能视是连法眼都要定睛三分才能察觉。
魂息外漏,该是封印魂铃的法印出现了松动。
“龙族魂体强健能以至阳龙息压制魂铃中的Yin邪魂息,但神女为了兑现承诺几乎为我耗费了体中大半以上的龙息,如今龙息虚亏反被魂息占了上风恐怕体内的封印也会由此受到影响吧。”
波澜不惊的话语让夙溪听得心头一阵咯噔,惊涛骇浪般的寒意让她原本散漫的眸色逐渐转厉下沉。
她一脸凝重的抿着嘴角一副似要强撑辩解的模样,但胸口处传来的躁动却在时刻的提醒她事实确如对方所言一般,丝毫不差。
宫阙说的虽不直白但夙溪怎能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她远没想到封印受损的程度是比料想中的还要严重,看来天后为了对付她真是下了血本!
“既然已被阁下看出了端倪,那我也该敞开天窗说亮话。”
夙溪稳了稳心神,疲惫的双目中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冷静。
“洗耳恭听。”
宫阙神色如常,眉梢眼底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慎重。
他心中有所预感,预感夙溪接下来说的话恐怕会是一道震天的惊雷。
“我打算借着这处活死阵,将体内的魂铃取出。”
果不其然,像是随口说出的话一下就让宫阙当场怔愣,他不可置信的微是一默,罕见的又问了一声。
“你说什么?”
夙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对方此刻的诧异很是神奇,重复道:“我打算趁着封印松动将魂铃取出来。”
“荒谬!”
宫阙紧蹙的双眉抽动了两下,他随即一声冷笑,说道:“说的倒是轻巧,神女莫不会觉得以现在的这点松动就能撬开魂铃上的封印吧?”
“我既说的出口自然就有把握能做的到,之前我曾许诺让你出去不也是说到做到了么?”
宫阙仰首闭目良久,越想越觉可笑,他不可抑制的大笑出声,赫然睁开的双眸眼底尽是难以融却的Yin寒,“是,神女大义凛然以己之身换来在下逃脱升天。不知神女如今又有何种打算?是打算祭魂呢还是毁躯?”
“这……这都是哪跟哪呀……”
夙溪越听越觉离谱,忙是出声打断道:“之前就算是我行事鲁莽,那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再者说现下除了以身犯险以阁下高见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虽术法高强但不通鬼术何以在此间生存,如若强行将他留下恐只会让她乱了阵脚,届时怕是他们都出不去了。
夙溪将他送出其实也存有私心,一来确实是为了兑现承诺,二来实则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她原本想着若此人有良心那势必会去往仙宴示警,到那时即便是天后心有不甘也只能顾着颜面出手平息此事。
可谁能料到他突然回来了呢?
不过也好在他回来了,不然她现在还真想不到将魂铃取出这个“馊”主意。
夙溪默然等了片刻不见宫阙有所反应,料想他也是时候冷静下来,如此她这才接着道:“此间不同于你我之前所呆过的那个地方,其诡异着实不能以言语描述,在你没来之前我可谓是历经了千难万险才得一喘息。”
“……你都遇见了什么。”沉默已久的宫阙终于开口,他抬眼望向周遭四处,那些被镌刻进石壁上的字符此刻正因为夙溪身上的流光显现着与众不同的模样。
“该怎么说呢……”夙溪迟疑了一声,黏在苍白脸颊上的发丝随着她歪头的动作滑落到肩头,她面露困惑的回忆道:“平生所遇之事如走马观花般一一回顾,除此之外还见着了许多离奇幻象。”
法阵之中见到幻象并不稀奇,但能让夙溪感到离奇就显得很是古怪。
宫阙心思一向缜密,方才的失控不过被情绪一时左右,此刻冷静下来一想不难发现此时能够破开此局的确实只有夙溪所说的那一个办法。
自打他进来之后就曾试过提息去探此处的深浅,但他很快的就发现自己的混元法息似乎只能在这处密室里运转,再往外就会被一股冷彻刺骨的Yin寒之气打回。
这处法阵既然是天后设下,那自然便与冥界鬼术有关。
其实上界中无人知晓有关鬼术他原本很是擅长,毕竟在幼时他是被天后养在身边,耳濡目染下他便偷偷在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