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还是估算了一遍,不然待他将龙心归置妥当后这三步的距离也许就是天与地的差别了。
宫阙确定了方位就不会再多有停留,但他不知怎的心中莫名多了几分记挂,奇怪的感觉令他不由皱起眉来。
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故而左思右想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直到余光瞥见身侧因风拂来的衣袖这才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夙溪。
如今的她在万千幻象之中是区别于所有的存在,不止是她胸口的窟窿又或是满身的血气,即便她是一副死气沉沉好不狼狈的模样,一旦落入宫阙眼中夙溪就会变得尤为何明艳。
先前的抗拒与厌恶早已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取代,情感可真是古怪的东西只不过是与缘分挂上了勾,所以一切就都变得自然而然了吗?
宫阙只要一想到夙溪握着他的手将她的心掏出来的那一刻,心里除了佩服就再无任何感想。
她也许任性放肆,但那是她独有的生存方式不是吗?
魂铃的厉害他可谓是亲生体验了一遭,如此就更不敢想夙溪究竟是如何在长久的岁月中忍受下来。
以往他还觉得她性子顽劣不知体统,现在却觉她能有如今的心性已非是常人所能达到的境界。
她,很了不起。
宫阙从不是什么纠结的个性,他不过只是想为自己探一个究竟,命运之所以然正如夙溪所言一般,是为上世积业孽力偿还罢了。
现在他既想通了,往后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去做。
他微是垂眸扫了眼同自己落在一处的影子,上扬的嘴角无比显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但好心情维持不了多久就立马被打断了。
“仙君真是好兴致,夙溪都变成这副模样了您竟还能欣赏的下去?”
失踪已久的秋子道不知何时从哪里冒了出来,衣冠楚楚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曾落难过的模样。
“这与你有何干系。”
宫阙将手中的龙心往后一收藏入袖中,面无表情道:“想不到堂堂鬼君竟是以伏小做低的做派跟在上界神女身边,如若让鬼宗门人知道了不知该多丢鬼君大人的颜面呢。”
宫阙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他所要去的地方走,身后僵化呆滞的夙溪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听话的如同是个被机关线牵引的偶人一般。
秋子道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忙是感谢道:“多谢仙君赐言,没成想我竟还有做鬼君的命数?!”
他虽不知宫阙何出此言,但能从雀月仙君这里得一句好当是让他格外高兴。
毕竟这位年轻的仙君可是在上界出了名的,那名气大的是连下界的鬼宗道里都能听到他的厉害。
“呵。”
对于秋子道的示好宫阙根本不屑一顾,他脚步未有停歇不过是冷声哼笑了一声。
秋子道此人他本不知晓也不想知道,但因夙溪的缘故却总能从其他仙人口中听得一二,道他此人心机深重功修诡异,很是擅长藏巧于拙。
上次下界他曾偶然亲眼见了一回,如此更是验证了上界仙人们对他的看法,除此之外宫阙还发现他的本事远要比之前听到的还要厉害。
如今再加之之前在幻象中所见的场景,当真是让他觉得如果是秋子道的话那幻象里的一切也许终究都会实现。
只不过,如此一来……
宫阙脚步一顿忽是想到了什么,他目光凝冷的回头一看,正见秋子道一脸探究的对着夙溪一阵打量,如此就不由让他Yin沉的脸色更显难看。
秋子道虽是在对着夙溪瞧实则注意力到放在前头的宫阙身上,见他神色不善的往他看来顿时心下一惊,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几步。
为了不显尴尬,他还不得不为自己找些话说,所以他指了指一旁的夙溪,问道:“这个大窟窿莫不是她自己搞出来的吧?”
对于夙溪的脾性,秋子道自是再了解不过。
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如若能让人在她身上搞出个这么大的窟窿那对方现在必定是死人一个。
而眼前这位仙君显然安然无恙的,看样子就连那颗龙心现在也是被他紧紧藏在袖里。
秋子道垂眸暗笑了一声,见宫阙对他有所顾忌便也不会特意去提有关龙心的事。
其实在他寻着夙溪的气息刚找到此处时,就听得里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凄厉龙yin,听闻响动他就知道大事不好定是夙溪出了问题。
待他进来之后果真瞧见了满身是血的夙溪,可最令他关注的还是那道立在夙溪跟前的身影。
那一身龙血是从脸淌到衣领滴在脚下,满身的血气一眼就能让他将宫阙和夙溪胸口上的窟窿联系起来。
可以说秋子道算是目睹了夙溪掏心后发生的一切,而这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片刻眨眼的时间。
所以他想不明白夙溪为何会让他取出自己的龙心,而宫阙拿着龙心又要作何用处?
秋子道很是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罢了。
谁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