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太过虚弱就连气息也是显得比她还要弱上几分,如不是受伤夙溪当真想不出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总不能是被她压的吧?
夙溪自认为自己远没有到这个地步,但心尖还是莫名一颤顿时想快些从对方的身上下去,只是她连个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又能有什么力气从对方的胸口爬下去呢?!
埋在领口处的眉头是皱了又皱紧了又紧,夙溪心道这事态怎变得越来越离谱起来。
也许是福灵心至又或是魂息相通的缘故,底下那人微是一动像是竟察觉出了她的想法自己动作了起来。
只见他微施巧劲就毫不费力的将她从身上卸下,动作虽快却很轻柔丝毫没有令她感到任何不适,如不是亲眼所见恐怕都不能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夙溪不觉感谢反倒将眼睛瞪大了起来,以一副震惊的神情瞪视着头顶那些复杂的石雕图案。
嚯!这架势可不像是有伤在身的样子啊!?
夙溪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听见从身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费力的转了转头终于看到落在一旁的影子似是坐了起来。
气息分明比她还弱,怎还会有力气坐起来?
难不成他不过是声音听着弱了些,身体什么的其实并无大碍?
夙溪感到很是神奇想再开口问些什么,但一想到对方也许会像刚才一样以沉默代替回答就又老实的闭上了嘴。
不过见他人没事夙溪也就放了心,她暗自松了口气觉得那些压覆在身上的负罪感如烟云般消失的一干二净,心情松快的让她呼吸都觉爽利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夙溪感到压力消失的那一刻竟觉得周遭shi闷的空气在顷刻间变得清新起来,似有一股令人舒适的通透感从她体内油然而起为之舒缓着昏沉的睡意,灵海中的沉钝也随之一点一点的被驱散着。
没有了昏沉的睡意,那些钝化的感知也就逐渐变得清晰。
夙溪能明显感到体力正在一点点恢复,虽然丹元依旧亏空但此时能恢复体力已是让她很是庆幸。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慢悠悠的吐出了口浊气,出声道:“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固然夙溪恢复了体力但身体还依旧沉笨动弹不得,既然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倒不如利用这个时候将心中的疑问问个清楚。
反正她时间多的是,如若对方不答那她就多问上个几遍就是了。
其实并非是夙溪想追根究底,而是对方的行为太过反常难以让她理解,总觉得他此番回来是别有目的。
按理说此等凶险之地她如是能有机会出去是绝对不会回来的,更别说这座尸王窟在她被人形蜘蛛拉入阵眼后就已经环环相闭,如非破阵是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的。
如此且先不提他究竟为何要回来,就单从他掉入法阵空隙被乱流所扰就能知此阵凶险异常,若非有旁人相助那必定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可无论是有人相助还是他心甘情愿在夙溪看来都极不明智,而令她最为在意的一点也恰恰源自于此。
她虽与这位徵羽兄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但在短暂的相处过程中也算是摸透了他的脾性。
此人多谋善断是有以一断三的本领,即便是性子孤高自负但行事却很是沉稳,若非是万全的把握他断然不会冒然出手,故而一旦出手就必定是万无一失。
被错乱的法阵空隙所困陷入乱流显然不是他一贯的行事做派,仔细想想他也没有以身犯险的理由。
这一切根本就是有违常理!
夙溪越想越是头疼,想到后来索性双手一摊的躺在地上想也不想了。
此等自暴自弃的模样落入宫阙眼中自是引得他心生笑意,可他现在也没有余力发笑只能以几声咳嗽来助助兴。
“且先不说这个,倒是你怎变成了这副模样?”
宫阙并不想浪费力气同她解释回来的原因,是因此事说来话长而他也没有想好回来的理由。
他现在脑子还乱的很,一时还不能分清自己究竟是因为烨阳神君还是为了狐族,又或是因为夙溪……
“就知道你又要来这一招。”
夙溪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啧了一声无趣道:“可不就是为了救你才变得这样?”
既然他不想如实相告,那她也依葫芦画瓢故意不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神女真是抬举我了,区区一个在下岂会让神女丹元耗竭体虚无力?”
宫阙知道夙溪是在恼他才故意不说,他微是一想,转眸看向瘫在地上的身影,忽是道:“要是我说是因为你呢……”
这话宫阙说的很轻,轻到像是在说服心底的自己。
他也不知怎的,在当他看到那一袭银白色的衣衫被血色浸染心里想到的竟是悬崖边生长的蔷薇,全身布满的血点就如同蔷薇花在他眼前绽放,心底的触动让他情不自禁的将最不可能的答案脱口而出。
现在不止是他愣了,是连地上躺着的那个身影也随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