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种令他不适的情况没有维持太久,不过一会儿晔阳神君就松开了手。
“你可还想进去看看。”
烨阳神君探了许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那股隐藏在宫阙体内的魂息很是奇怪。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宫阙,目光中的探究逐渐被笑意染却。
“怎么进去?”
宫阙自然知道烨阳神君说的是哪里,故而也不多言见神君问他便直接点了点头。
“办法是有,就是怕你做不到。”
烨阳神君挑眉一笑,爽朗的笑声中尽是不加掩饰的调侃。
“神君不说又岂能知道我做的做不到?”
宫阙毫不在意话语中的作弄,只不过在这调笑的语气中忽是觉得有那么些许耳熟。
“法阵怕是处于闭环的状态,若再以之前的法子进去见到的不过是个空洞罢了。”烨阳神君重新将珠子捻在指尖,对照着临空洒落的月色不难发现珠子被一股晕色包裹,发黑的珠子内部实则就是被晕色包裹的黑气,“所以我们要寻息而入,以灵通灵。”
烨阳神君不紧不慢的扫了宫阙一眼,嘴角边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听到寻息宫阙不觉眉头一皱,心中的困惑当即烟消云散,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烨阳神君,说道:“我的剑息当中确实夹杂着不少魂息,但要以此寻息神君可知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
烨阳神君大笑一声,万丈豪情间只见他神情忽是一敛,沉声凝重道:“你我走到今日付出的代价可还算少?我等是由天地孕化本为灵杰,虽不求万生敬仰朝拜那也该是无拘无束,可如今呢?如今世间只知真龙是为元兽,其余元灵杰皆被冠名为妖邪。”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魂铃的来历?今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魂铃出自上古妖兽一族,而它也并非是传闻中的邪器。”
烨阳神君说完挑眸看向宫阙,想看看他究竟会有何反应又会是回以什么样的答复,却不料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变化。
竟比他想象的还要沉稳的住气!
烨阳神君微是一笑没有着急,自顾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圆珠仿佛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既然他不着急,那他又何需感到着急呢?
珠子里的黑气仿佛要比之前又要浓郁了一些,从手指传来的震感来看里头怕是被搅的天翻地覆了吧。
烨阳神君挑了挑眉,心头顿觉情绪絮乱复杂。
是因他一边为夙溪的表现感到欣慰,一边又为她那股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架势而感到担忧。
不过担心也是一瞬,到底是因为只要有魂铃在如不想自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如此就更让他觉得以至阳的龙魂牵制魂铃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一阵灵风扫过,把玩着圆珠的指尖蓦然一顿。
烨阳神君忽是抬眼看向宫阙,发现在他表面万千的细节之中似有一处地方发生了微小的变化。
看来,他所要的回答现在终于要有个答案了。
“吾辈先祖为此付出覆灭宗族的代价,晚辈也清楚知晓自己这条性命是如何才能留到今日。晚辈作为天狐最后的血脉当是要继承先祖遗志,只不过先祖的代价太过惨烈徒劳晚辈实乃不想重蹈覆辙。”
传入耳中的话语温声有力,越到末尾就越能感受到对方语气中的郑重。
“好一个不想重蹈覆辙!”
烨阳神君甚感开怀的朗笑一声,问道:“不知小友要如何才能不重蹈覆辙呢?”
真是在上界呆的太久以至于都快忘了天狐一族是以心智闻名,它们自出生起就拥有了非比寻常的慧悟。
故而即便当时宫阙还在襁褓之中,以狐族的特性应当也能感知彼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怪烨阳神君从不见宫阙开口询问过去的往事,也不去追究他将狐族宗族倾灭却独留自己的原因,怕是他早就在一切的细微末节中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如今回想起来,烨阳神君还曾在上界的仙侍当中听到过一个见闻。
说是有一年的琼花节,席中的仙人们不知谈及了什么竟让天后回忆起当年天狐被灭族时的惨状。
彼时宫阙就坐在她的身边,被点名后只是笑着回答了个哦字,平静的就像他们所说的事与他无关一般。
少年时的宫阙样貌就已很是清俊,许是拥有天狐族血脉的缘故更是让他那一双上挑的眸眼里像是蕴含了一层如玉般的淡色使人望之不尽,看之不透。
在年少时就能有如此心性定力本该是要赞上一个非凡,可在烨阳神君心里剩下的就只有感慨而已。
“不怕神君笑话,晚辈现在还未想好不过是心中大约有了个雏形罢了。”
其实宫阙并没有料到烨阳神君会在今日同他提起这些,所以当他听到的刹那心里是有那么一丝愣神。
默然间他还发觉自己竟对往事平静到没有了一丝感想,但那股在体中膨胀的血脉却十分清晰的告知他这些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