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来不及被气笑,也赶不及收回幻光带就先被这股猛而产来的动荡给震的脚下不稳,周身萦绕的剑息虽已恢复正常但因魂息的缘故正不断的被周遭的Yin息所拉扯。
所幸这些Yin息并非冲着他来,而是冲着那张以旋转式闭合的巨口而去。
充盈在‘尸王窟’中Yin息像是被蜘蛛感召,骤而缩紧成团不说就连那些灼目的白光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形成拥有具象的光团。
宫阙感到这座‘尸王窟’正在被快速压缩,使得连他自己都觉身体中的骨骼被挤压的发出异响。
“咯……咯咯咯……咯嚓……”
熟悉的气声让宫阙脸色一变,他手一招火速将幻光带收回手中,刚想御起飞剑就觉自己被一股澎湃的法息携裹而起。
斗转之间,宫阙还没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觉眼前的场景上下扭曲的变幻了个模样,等他再回神周遭哪里还有什么‘尸窟’,脚下踩着的碎石无不在昭示着他已经回到了之前赶来救夙溪的那个林园当中。
“啪嗒”一声空中似有个东西掉落在地,咕噜咕噜的转动着滚到了他前边不远,卡在了一道向下裂开的石缝里。
宫阙顿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明的盯着那颗透着黑气的圆形滚珠,一时间竟也不知从何下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看来她是打算独自去闯了。”
伴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一双金边黑纹的锦靴停在卡在缝隙中的珠子旁边,来人没有弯腰不过是伸手一探就直接将卡死在缝隙里的珠子拿到了手中。
烨阳神君将珠子举到空中,借着从天头洒落的冷光打量着手中的珠子。
“我那娇儿不过是看着任性无理,但其实她心里面都门清的很。”
说着,烨阳神君慢悠悠的回过头扫了冷着脸的宫阙,笑道:“你从未接触过鬼术,她是怕顾不了你周全。”
“此境无穷尽,底下的蜘网就是破绽,人形蜘蛛是为障眼法?”
宫阙闻言皱了皱眉,突然向烨阳神君复述起夙溪先前说过的话。
“唔,竟然是蜘蛛吗?”
烨阳神君满是玩味的转了转手中的珠子,见宫阙还是面露不解,没有急着解释而是笑道:“许久没见你露这般神情,看来夙溪将你气的不轻。”
“还不都是被神君惯出来的?打不得骂不得除了被气还能有什么办法?”
在烨阳神君面前,宫阙总是自在轻松的。
他轻声笑笑眉目间一扫之前的怒色,样子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话语里也尽是调侃。
“难为你了。”
烨阳神君收回手将珠子放在掌中把玩,他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说道:“此难是为她命中所定,既躲不了避不及。”
“命劫?”
宫阙微是一愣,不知为何对命中所定四个字敏感起来。
夙溪是他算出来的命劫,相对应的他也该是夙溪的命劫才对。
“这同命劫有何干系?”
烨阳神君不解宫阙为何会突然提起命劫,略是奇怪的看了一眼,说道:“夙溪因有魂铃故而命格之中劫难重重,又因祖上罪孽所至诸多劫遇更是刻在她的血脉里头。”
“我原本想着今次有你在她该会很是顺利,殊不知我在此处等了又等也不见你们出来,现在看到这颗珠子当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阙挑眉看向烨阳神君,猜想道:如所料不差珠子里头就该是他们之前所在的尸王窟,可尸王窟怎么会突然变成珠子?
神君也说着是夙溪命中的劫难,难不成尸窟与天后没有什么关系?
可夙溪分明在尸窟里多次提及天后不说,更是对她设下尸窟一事言之凿凿。
宫阙略是沉思转而盯向烨阳神君手中的珠子,现在饶是他有七窍玲珑心也要被这对父女给绕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了。
“就像是夙溪所说一般你们之前去的并非是真正的尸窟,实则这颗珠子才是尸窟的具象。”
烨阳神君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终于向他解释道:“尸窟是从幽冥传出来的鬼术,看似吓人说穿了就是幻术一类的东西,而此处又是由天后亲手所设日夜被极玉寒矿浸养,里头该是被养出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东西能任意转换形态。”
“犹像是……”
烨阳神君沉yin一声,拍着脑袋突然间竟不知该如何形容。
“犹像是生出了缥缈的意识?”
宫阙皱了皱眉,接下了他说到一半的话头。
“不错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烨阳神君朗声笑笑,觉着自己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酿有些醉了。
原来如此。
可这些,他也一早也就想到了。
宫阙脸色一沉,更加想不通夙溪要将他从尸窟中脱离的举动。
他虽对鬼术不甚了解但夙溪能想到的事情他也都想到了,即便没有立马看出蜘蛛是为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