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溪心中一诧,眉间不由拧起,“他来做什么,他不是已经将五姑娘掳走了吗?”
宫阙看了她一眼,随后挑眉看向窗外幽深的夜色,“你可还记得听到了多少才打更声?”
“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个?”
夙溪皱了皱眉,心中不解但还是仔细回忆:“估摸着没有五次也有三次了。”
“没有五次也有三次?”
又来了……
夙溪现下只要一听到这种意味不明的反问就想翻个大白眼,这心里啊就像是被堵了一道墙,闷的要紧还使不出劲儿!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却总是如此Yin阳怪气,莫不是进了水月镜之后将他古怪的性格给发挥到了极致?!
但也正因如此,夙溪一下就觉出了宫阙话里的问题。
她顺着宫阙的目光往窗外看去,嘀咕道:“这天怎么越来越深了?”
现下这时节正是昼长夜短的时候,如是响了那么多次的打更声,这天怎么说都要起微色了。
“蠢货,今日可是Yin窒之日。”
在夙溪的顺毛之下天狐也逐渐平复下了心绪,它眯着眼满脸惬意的哼了一声。
“Yin窒?”
夙溪从未听说过Yin窒不觉下意识的看向宫阙,不料对方正在静静地看着她怀里的天狐,眉头紧皱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
看这神情难道是他也不知道Yin窒是为何物,所以觉得原本无用的天狐有了价值?
夙溪估摸了一会儿,觉着这样的情况十分有可能,但按他那性子岂会开口问一个他本瞧不上的天狐呢?
这般一想夙溪又觉十分古怪,不解宫阙那番与生俱来的优越是从何而来。
天狐毕竟是上古元兽,饶是现在的天尊见了也不会像他一样这般不给面子。
罢了罢了,既然宫阙不想开口那便由她来吧。
夙溪担心拖延时间会对之后不利,便开口问道:“晚辈才浅,可否请前辈赐教一二?”
“算你识相。”
天狐轻哼一声,耷拉着的尾巴轻轻地向上扬起,眯眼道:“自古,临有Yin窒就是大凶。有道是Yin侵阳,损有德。窒望五星,临有亡兆。”
夙溪闻言,思索道:“那岂不就是日蚀?”
月为纯乾,亡Yin爻,而Yin侵阳,为灾重。
“不止如此。”
一旁本在沉默的宫阙突然开口道:“窒望五星,循轨无迹。Yin盛之向,鬼灾人难。”
“鬼灾人难?”
夙溪一听到人变就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像是被Yin风席卷渗的她头皮发麻。
“你倒是了解的很。”
天狐被抢了话,一副不满的样子没好气道:“那你来说说何为鬼灾人难。”
“此处哪里轮得到你来问我?”
宫阙淡笑一声,话语讥讽,就连目光都不曾落在天狐身上。
如此蔑视当是引得天狐不满,但它却不过是上下对着宫阙打量了一眼,冷冷哼了一声就转头埋回到夙溪怀里。
“倒也不必如此,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夙溪干笑着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打起哈哈试图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扭转回来。
自到了这些个鬼地方,她真是越发觉得宫阙的脾性简直变得离谱,要放在以前饶是他再是不满,也断然不会言语讥讽。
而今言语讥讽不说,就连人都变得Yin晴不定起来。
也不知是这大公子原本的习性如此让他受了影响,还是他原本的性格就是这样。
照理说宫阙与天狐之间并无纠葛,怎就突然变得剑拔弩张了呢?
活像是积了八辈子的怨,心里的不满就差写在脸上了。
宫阙如此夙溪都还可以认为是受了水月镜的影响,那天狐呢?
相较于宫阙来说,最令她奇怪的还是天狐的反应。
狐族自来孤傲岂会让人白占了便宜,更何况是在对方明显低它好几辈的情况下。
要不是夙溪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见过面,都要以为里头有什么苦情大戏。
“说来也是巧,晚辈对于鬼灾人祸还真有一定了解。许是之前的经历所致,今日又逢天有异相,这心中大抵也有个数了。”
夙溪哀叹一声,从未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变成和事佬,现下若能抽出手来她定是要揉揉此刻快要爆炸的脑袋。
她一边手指轻柔的安抚着怀里的天狐,一边目光柔和地看向宫阙,意图将他们的注意力从之前的矛盾中调转回来。
“你向来聪颖,不妨说说你又看出来了什么。”
宫阙破天荒般的夸赞,顿时让夙溪受宠若惊。
她一脸欣喜地抬眼望去,对着那一张略带暖意的脸抿嘴一笑,得意道:“鬼灾人难说白了就是尸变,方遥将五姑娘掳走是因他一具能妖转的身体,而他今日回来是因五姑娘对他并无用处。”
“当日我在别苑